著歐陽明行了一禮,道:“歐大師,昨日抱歉了。”
歐陽明連忙道:“鄭大師無需客氣,若是易地相處,我也會做出這樣選擇的。”
雖然明知道歐陽明這是安慰他的話,但鄭子文卻依舊是頗為感激。
“歐大師,我離家來此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心中頗為記掛家人,所以想辦完事情早日回返。”鄭子文期待地看著歐陽明,道:“不知歐大師何時有空?”
歐陽明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想不到他竟然還是一個顧家男人。
一想到老匠頭,他頓時心軟了,道:“只要你們湊夠了人,我們就走吧。”
鄭子文喜出望外,想不到歐陽明竟然會那麼好說話。然而,他卻不知,如果他不是提到了家人,讓歐陽明想到了老匠頭,他也不會如此積極了。
所以說,一飲一啄,莫非前定,皆有來因。
“歐大師,倪英鴻大師已經在營外等候,如果方便的話,我們可以同去。”
歐陽明一怔,隨即笑道:“好,既然早晚都要幹,那就趁早幹完吧。”
這個忙可是鄧芝才將軍答應的,歐陽明就算是擺架子,也不會過分的。既然林毅晨等人親自來請,他自然不會刻意刁難。
三人離開院子,來到軍營口,果然看到一輛巨大而華麗的馬車停放在此。
歐陽明的心中嘖嘖稱奇,這裡可是軍營入口處啊,竟然在這兒停車而沒有人驅趕。這位林大掌櫃的面子確實是硬得槓槓的。
上了馬車之後,他立即看到了一張俊俏的臉龐。
倪英鴻見到歐陽明,突兀地露出了一個笑臉,道:“歐大師,歡迎。”
歐陽明哈哈一笑,不知為何,當他坐在倪英鴻身邊之時,就是有著一種不知所措的感覺。他暗自奇怪,自己究竟是怎麼回事。
微微點頭,歐陽明轉過了頭,與鄭子文攀談起來。
這並不是他刻意地疏忽倪英鴻,而是不知道應該如何與他相處才好。
倪英鴻則是一臉的訝色,她此前遇到過許多翩翩佳公子,而那些聲名遠揚之人在見到自己之後,都會化作撲火的飛蛾,源源不絕地飛過來,想要找機會一親芳澤,或者說是人財兩得。
然而,倪英鴻對這些風流公子一向都是不假辭色。
可是,在見到認真鍛造裝備之時的歐陽明之時,她的心絃卻是莫名其妙地波動了一下。那種將全身心投入某件事情的男人,自然會散發著一種莫名的魅力。若是此時有適齡女性看到,並且從此牢記心底並不奇怪。
如果歐陽明和那些風流才子一樣,在面對倪英鴻之時大獻殷勤,或許她會將那份想念拋開。但是,歐陽明卻偏生適得其反,走上了一條完全相反的道路。
嗯,雖說倪英鴻也知道,歐陽明並不知道自己其實是女兒身,但是不知為何,在看到歐陽明如此熱情如火地與鄭子文交流,而將自己扔到一邊冷漠以對之時,她的心中就是生出了一股逆反的心理。
她收斂心神,默默地聽著,將歐陽明喜好的話題牢牢地記在心中。
說也奇怪,如果以前有人這樣告訴她,她會對一個男性,而且還是比她要小上一、二歲的男孩子感興趣,她絕對不會給人好臉色看。但是,當事情真的發生之時,她卻沒有半點兒的排斥和猶豫。
歐陽明費盡心思想盡話題,但終於是無話可說。他心念一轉,也就閉上了雙目開始假寐。
然而,他雖然不想說話,但倪英鴻卻是挑起了話頭。
“鄭大師,你的鑑定術師從何人啊?”
歐陽明那眼皮子之下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就連耳朵都稍稍豎直了一點兒。
鑑定術,就是適才歐陽明向鄭子文請教的秘法。但是,鄭子文對這門秘法卻是言之不詳,那些重要的地方更是一語帶過,讓歐陽明聽得是一頭霧水。
所以,當倪英鴻主動提起之時,他立即是凝神細聽。
鄭子文猶豫了一下,道:“在下本是宜居閣夥計,被某位鑑定大師看重,收在門下。經過十年修行,才學會了鑑定術。至於是哪位大師,在他老人家未曾允許之前,請恕我無法告知。”
歐陽明心中微動,看來鑑定大師的培養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困難啊。整整十年,才能培養出來一個。
轉頭瞅了眼倪英鴻,看著似乎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他,歐陽明搖了搖頭,心中暗道,天才不算。
然而,倪英鴻卻是被他看得莫名其妙,看了也就罷了,但突然搖頭又算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