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火嗎?”
“我,我沒見過。” 我低低道。我可沒撒謊,我的確沒見過古代的煙火。
“這樣啊,” 他神秘的笑了笑,道:“那放煙火那天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那裡看煙火是最棒的。”
看他一臉愉悅的表情,不知不覺中我也被他感染了,我點了點頭,“好啊,你別忘了哦。” 我也露出一個神秘兮兮的笑容,道:“我還會有新年禮物要送給你,如果你乖乖的話。”
他一聽,就看著我一直笑,笑得那樣無邪透明溫暖脆弱。
…
離新年的日子越來越近了,近江屋的生意也比往常要更忙,店裡基本都是阿菊一個人在忙,她的丈夫竹下經常不在店裡。
這天夜晚,天氣格外寒冷,只聽見外面風聲凜冽,店裡反常的沒有一個客人,竹下先生像往常一樣不在家裡,阿菊和我閒聊了一會後,準備打烊休息。
正當我收拾桌子的時候,她忽然彎下腰痛苦的呻吟起來,我一驚,趕緊扶著她,問道:“怎麼了,阿菊?”
她的額上已經滲出一層冷汗,低聲道:“我,我肚子疼得厲害。是,是老毛病了。“她掙扎著站起身來,在一個木盒裡翻些什麼,翻了一會,臉色一變,道:” 糟糕,藥已經吃完了。“
“什麼藥?我替你去買。” 我介面道。
她面露難色,道:“已經這麼晚了,算,算了。” 看她疼痛難忍,倒有幾分像胃潰瘍之類的毛病,我扶她在內房躺下,道:“我去買,你等著我,沒事的。“
她猶豫了一下,道:” 謝謝你了,只要你和松尾先生說是近江屋的阿菊,他就知道了。“
我點了點頭,朝她笑了笑,匆匆跨出門外。
那間藥屋在八條,以前在那裡買過川貝。所以我很熟悉。
夜晚的京都的確寒氣逼人,剛一出門,我就被凍得打了一個哆嗦。趕緊把衣服裹得更緊,快步向前走去。
在快到了藥屋時,隱隱看見藥屋樓上的紙窗上映照出幾個人影,心中一喜,看來老闆還沒有睡。正想繼續往前走去,忽然看見幾個人以極快的速度包抄了這裡,周圍很暗,我看不清是什麼人,以防萬一,我立刻側身躲在隱蔽處看著他們,只聽一個暗沉的聲音低低響起:” 長州派來的那些奸細今晚都在這裡聚會,等一下如果有反抗者,立刻斬殺!” 我震驚的捂著了自己的嘴,以免發出聲響,這個聲音,不是魔鬼副長的聲音嗎?他們在執行任務?居然是這間藥屋?
幾個人影迅速的蹬開移門,閃電般的持刀衝了進去。屋裡立刻傳來了慘叫聲,刀劍交刃的聲音,還有刀劍紮在身體內的撲撲聲,白色的紙窗上猶如潑畫一般,盛開了一朵又一朵,一片又一片血色的花,在昏黃的燭光下益發顯得詭異而恐怖。
此時此刻,他們全都化身為鬼了吧。。。
噹的一聲,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衝了出來,隨後又衝出了幾人,其中一人出手極快的在他背上猛砍了一刀,就在這時,月亮不知什麼時候鑽了出來,在月光下,我清晰的看見了那幾個身穿淺蔥色羽織的新撰組隊員,魔鬼副長,齋藤一,平間三郎,還有…總司。在那男人身上加了致命一刀的是平間三郎,那男人倒並沒有立刻倒下去,反而抬起頭,不甘心的瞪著雙眼望著遠方,艱難的說道:“只,只有維新,日本,日本才能有未來。。。才能擺脫,亡。。亡國的命運啊。。” 他忽然一個轉身,掙扎著從懷裡掏出一個布袋,用最後一口氣,對著三郎道:“平,平間先生,我,我不怪你,請,請把這個代我交給阿菊。”
在那男人倒下去之前,我藉著月光看清那名男子的臉,大驚失色之下終於忍不住輕呼一聲,那個男人,居然是阿菊的丈夫竹下先生!原來他是長州蕃的維新志士!
一聲輕呼剛出口,我就感覺身子一輕,被人一把從暗處提了出來。
“小隱!” 總司吃驚的瞪著我,臉上失去了慣有的笑容。
“怎麼又是你。” 齋藤的臉上也閃過一絲詫色。唉,我怎麼知道,為什麼每次都碰上這種事。
把我拎了出來的土方一見是我,手下不自覺的一鬆,充滿戒備的眼神也稍稍緩和了一點,
“你怎麼在這裡?” 他冷聲問道。
“我替阿菊來買藥。” 我一邊說,一邊同情的看了已經死去的竹下一眼,不禁有些傷感,該怎麼和阿菊說呢。
我又看了一眼三郎,往日開朗的三郎手握那個布袋,一直呆呆的站在竹下的屍體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