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過這位詩什麼好像是個國王,就算你今天救走了這個女人,難保日後他不會派人再去找她吧。”我愣了一下,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點呢。
“你先帶著她走吧,這裡就交給我了。”撒那特思伸手撥了一下長髮,從窗臺上輕輕一躍而下。
“交給你?”我用充滿懷疑的眼神看著他。
他伸出手指,在我額上重重彈了一下,“快走吧。”
“哎喲!”好痛,我揉了揉額頭,怒視著他。
詩羅逸多皺了皺眉,“哪裡來的妖人,來人……”
他的話只說了一半,就忽然發不出聲音,渾身不能動彈,我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唉,落到撒那特思這個老妖怪手裡,陛下您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婆須蜜猶豫了一下,還是又走到了他的身邊,朝他行了個大禮,輕聲道:“陛下這些年來的照顧,蓮華感激不盡,請——那摩羅大人保重了。”
出門前,婆須蜜又望了他一眼,他的神色黯然,垂下了眼瞼。
我用了障眼法,成功地避過了門口的幾百侍衛,帶著婆須蜜直奔恆河邊。看來一切都很順利,只是撒那特思不知會怎麼對付詩羅逸多……
娑羅樹下,目蓮還是靜靜地坐在那裡,他嘴角含笑,隨風輕揚的長髮猶如落花一般散落在人們心田,讓人不由自主地安靜下來。
“目蓮,你們快走吧。”我把婆須蜜拉到了他的身邊。目蓮點了點頭,站起了身。
婆須蜜朝我笑了笑,道:“小隱,我也不知該說什麼,謝謝你了。”她頓了頓,又道,“我知道,你和那位銀髮男子都不是普通人。小隱,將來,如果遇到自己真心喜歡的人,千萬不要錯過他。”
喜歡的人?我微微愣了一下。
“對了,目蓮,你打算去哪裡?”我連忙換了一個話題。
“摩訶至那國。”
“什麼!你要去我的國家?”我吃了一驚。
“聽小隱那麼說,很想去看看。”
“可是你不是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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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裡也一樣可以唸經誦佛。”
“目蓮,我還以為你一直會待在這裡,對其他的東西都沒興趣呢。”我還是有些驚訝。
他微微一笑,走到了我的面前,柔軟的長髮隨風拂過我的臉頰和脖子,癢癢的。“花不是為了凋零而盛開的,星星不是為了消失而存在的,人的一生,也不是為了死亡而走這一趟的。”他輕輕低語道,“不是小隱說的嗎?”
“目蓮……”我心裡一陣熱流湧動,原來他還一直記著我說的這句話。
“那麼,就此別過。”他淡淡笑著,轉過了身,往前走去,婆須蜜對我一笑,也趕緊跟了上去。
“目蓮,婆須蜜,保重了……”望著他們的背影,不知為什麼,我的心裡卻沒有任務完成的輕鬆,反而有些淡淡的失落。
待了一會,正想回去,冷不防被人從後面抱了個滿懷。這冰冷而熟悉的氣息,我連看都沒看,無奈地說道:“撒那特思,你把戒日王怎麼了?”
他輕輕地笑了起來,在我耳邊低聲道:“也沒什麼,只是封住了他關於那個女人的所有記憶,他再也不會想起有這個女人了。”他說話時的親暱口氣和冰冷的氣息一起從我的領口鑽了進去,曖昧難解。
“什麼?”我愕然地回頭看他,“你居然還會封住記憶的法術?”
他嘴角一揚,輕輕放開了我,“不過是有時間限制的。”
“什麼?那能有多長時間?那他會不會很快想起來?”
撒那特思故作沉思狀,半晌,才冒出一句話,“大概是一百年,應該夠了吧?”他的眼中極快地閃過一絲笑意。
“廢話,一百年當然夠了。”我瞪了他一眼,害我虛驚一場。
“對了,上次你說要救飛鳥,你有辦法嗎?”他好像忽然想起了這件事。
“那個……”我遲疑了一下,我不能把去冥界的事告訴他,不然又不知會惹出什麼亂子,“等我任務完成,師父就會告訴我的。”
他微微點了點頭,“什麼時候回去?”
我猶豫了一下,道:“在回去之前,我還想做一件事。”
今晚是烏爾沃西在吉祥天廟獻舞的最後一天,我想親手摘一根竹子,作為告別的禮物。
廟後的竹林裡,微風徐徐吹來,只見竹子舞動,竹影婆娑。
我看了一眼身邊的撒那特思,他也饒有興趣地幫我挑選著竹子,這個老妖怪,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