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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他突然這麼配合我又這麼快速進入劇情讓我有點不知所措。我能夠從他烏黑如墨的瞳孔裡看到自己這詫異又僵硬的表情。順勢腦補,他這麼深情揉我頭,讓我有種想要誘惑他,撲倒他的想法。

下一秒。

他又揉我的頭髮,不鹹不淡的說了句“你該洗頭了。”修長的指手順勢從我的耳邊滑入脖子滑落衣領處,溫柔的,蹭了蹭。

我腦子轟隆一聲炸開,笑容僵在臉上。不可置信的盯著他,他眼角溢位的笑容讓我深深的有種挫敗感。他說,“每次都要我提醒你。”

你可以想象一下,遇見一個這麼配合你還配合的如此之好的陌生人,毫不留情的當眾指出你該洗頭髮的事實,該是多麼的丟臉啊。

很快,男人從餐廳裡出去,我轉身看著手裡握緊勺子的炸毛青年。

他不屑一笑,“演技很好啊。”

“嗯?”我裝聽不懂,心裡面卻在咆哮:這麼爐火純青的演技,你都能看出來?!這火眼金睛哪練得啊。

“如你所見,我該走了,他在車裡等著我呢。”我故作嬌羞道。

張棟林抽了張餐巾紙抹了抹嘴角,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挑眉,“出了門就沒有反悔的餘地了,我這麼好條件的男人你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sowhat?”他這麼拽,我也得拽兩句英文好提高一下氣勢啊。為了堵住他接下來的話,我又演技上頭,“愛情你懂麼,沒有愛情基礎的婚姻都是挖個坑自個兒跳的,順帶著自個兒再埋點土。這樣的婚姻我可不想要,就算你條件再好,還是讓給別的妹子吧。漢子也行。”

語畢,我拎著包就撤退。

張棟林在我背後冷冷一笑,大聲喊著。“宋子瑜,你知道你剛剛秀恩愛那男人姓什麼叫什麼嗎,你知道他畢業於哪所學校?不選我,你就等著一語成讖吧!”

出了門,我算是擺脫了那個叫張棟林的,只是可惜了,我又攪黃了一樁相親宴,約莫著晚上老爸又該打電話訓我了。

我看著周圍來往車輛和匆匆人群,哪裡還有那個幫了我的男人的蹤跡。我搖搖頭,去附近的超市購物屯糧。

——

立冬,週末。

取完工資回家,剛進樓道,就看見兩個民工抬著巨大的櫃子往上走。

定是又有人搬進來了。

大學畢業後,我就留在了舒城。在舒城一家雜誌社工作,房子選的也是離雜誌社不遠,公交車直達的公寓樓。

我所居住的這棟公寓樓是小戶型的樓,四層,每層八戶人家,外帶小陽臺,不過這陽臺是通用的。三十來平米的小屋,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一間屋子廚房浴室具備,正是最近流行的戶型。

這兒的住戶一般都是月租房,房主買完就直接租出去了。舒城流動人口較大,來打工的人也比較多,所以像這樣房價不高地段條件也好的公寓樓深受歡迎。受歡迎了自然就是人流波動較大,鄰居換的也就比較勤了點。

換鄰居,我是無所謂的。只要不像上次那對來歷不明的男女在午夜深處弄出讓人咋舌的聲音讓我驚醒後去砸牆就成。

這棟樓好處很多,但唯一不好的就是它隔音效果太差。好在我住在東邊最後一間,能避則避。可偏偏有些人嗓門高,弄出的動靜也讓人無言以對。

比如徹夜嚎歌練嗓子的,一到半夜就苦大仇深的唱“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人家唱歌要錢,他唱歌要命!徹夜打麻將的,那應該是開棋牌室的。後半夜起來剁餃子餡包包子做早點,雖然勤勞,但我總覺的那聲音像是孫二孃在做人肉叉燒包……

不過這都算小兒科,最近的比較有意思,有個女人經常散著頭髮穿著一襲棉布白裙,她也不嫌冷。就在樓道間飄來飄去的,腳踩著個滑板。如果無視那滑板,我估計有特效公司會找她去拍貞子第二部。

我跟著櫃子向樓上移動,到三樓停了下來。

路過那扇敞開的門……果然,又是隔壁。

我拎著提兜,隨便瞟了一眼。

裡屋正在來回挪動物品,除去藍色衣服的農民工,還有個只能瞥見背影的男人在打電話。

看著那修長的身形,我不自覺的捏了捏衣角。

“電腦往左挪挪,師傅,在牆上定個架子吧,電視機掛牆上。”

他的聲音很好聽,醇厚,溫柔,舒緩,但是冷冷的。

似乎,聽過。

——

作為雜誌社的一員,八卦是本質,但是多了也就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