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裡是狡黠的笑。
“我來接我女朋友。”俞墨的回答簡潔明瞭。
大家在俞墨說完話後不約而同的看向我。
沐青陽咳嗽了一聲,“內什麼,我就不當電燈泡了,親愛的我們下次再去吃鍋仔。”她拍了拍我的肩膀,拿著資料夾帥氣而又灑脫的走掉了。
沐青陽走了可是總監沒有走,他眼神詫異的看著我,框架眼鏡下的目光帶著欣喜。“小瑜,原來你男朋友就是俞大律師。我說上次陪靜靜回家怎麼姑父一個勁的拉我嘮嗑,說好事將近了。俞女婿,怪不得我覺得比較熟悉,在舒城一表人才的又姓俞,出手就是五糧液茅臺一定是個人物,當時我就應該想到俞大律師。”
準表姐夫,你這是當著俞墨的面在拍他馬屁啊有木有,你的節操何在?
在此之前我覺得我們總監起碼就是我們雜誌社高大上的領軍人物,在此之後我覺得他的形象已經毀的屍骨無存了。
我偏過頭看俞墨,諂媚的語氣喊他,“俞大律師?”
他知道我這有種揶揄的味道,直接忽視我對總監說道:“我和宋宋還有事,就先走了。”
總監沒有意識到俞墨連聊天都不帶和他聊的,尷尬一閃而過,還是笑著問俞墨,繼續給他戴高帽。“俞大律師,專訪的事情?”
“我不喜歡上雜誌。”他說完又看了一眼我,“名人效應帶來的影響分正負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陳總應該知道這個道理吧。”
俞墨說完之後我那準表姐夫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說了一些雲裡霧裡的話,“我早就知道小瑜是個有福氣的姑娘。靜靜還和我說擔心她被人騙,讓我幫忙照應著,我看回去後可以和她說讓她放心了。”
坐到俞墨的車上,我仔細回味了一下我那準姐夫的表情,那種鬆了口氣脫下擔子的行為讓我很不解,尤其是最後那句話——祝你好運。
他和俞墨說祝俞墨好運,難道是指我是俞墨女朋友的這件事?我又不是母老虎也吃不了俞墨,他這麼說簡直是要汙衊我。我在一旁神經兮兮的生著悶氣,也不知道我自己哪根筋又對不上了。
我問俞墨他怎麼和我們總監認識,俞墨說兩三個月前幫我們雜誌社解決了那樁涉及侵權的案子,總監為表示感謝他維護了我們雜誌社的智慧財產權,請他來喝茶做專訪,茶俞墨倒是喝了,專訪給拒了。
車停穩的時候,俞墨開啟車門,“先去收拾行李,拿下來之後我帶你去吃飯。”
我從車裡下來,不解的看著俞墨,“為什麼要帶著行李去吃飯啊?”
“我訂了車票,我們下午去霖市。”
“霖市?為什麼啊。”我越加的迷茫,在看到他眼底促銷的笑意時,徹底傻掉了。
因為他說——
“帶你見家長。”
我終於意識到醉酒帶來的後遺症有多麼厲害了,而醉酒也意味著這是我給自己挖的坑,跳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
腦海裡回放著跨年夜和乞丐說的話,不,準確的說是和俞墨說的話,我就想卡帶!
“那什麼,我喝醉了你懂麼,喝醉了說的話從根本意義上講是不作數的。你是律師不可能不知道,而且你還是這麼有名氣的律師。”宋子瑜啊宋子瑜,你的人生再沒有比此刻還耍無賴還厚臉皮的時候了。
你那不是臉,是城牆啊。
“你說完了沒有?”俞墨敲了兩下車門,我跟著點了點頭。
“去收拾東西。”他的語氣不容置疑,我不情願的往公寓樓走去。
剛按下密碼鎖,背後就傳來了聲音。
“俞墨,我娶你怎麼樣?”
“嗯。”
“那你陪我去c市好不好?”
“嗯。”
……
俞墨你大爺的,你怎麼能這麼卑鄙這麼無恥這麼不入流呢,你覺得你錄下一個喝醉了人說的話有意思嗎!
我覺得我心裡面起止是有一萬隻草泥馬呼嘯啊,那是一千萬只,是千軍萬馬啊。每隻草泥馬頭上都綁了小紅旗,上面標著“俞”字,壯觀的組成俞家軍。
他們兵臨城下,我只有兩個選擇。
要麼投降,要麼城破池毀,我棄城而逃。
我一臉死灰的走進了公寓樓,洩憤一般的摔上了門。我扭頭看著漆黑的門,嘴角勾出一抹笑,迅速衝向二樓李嬸家。
“嬸,你做飯不用管我,沒事沒事。”
我和李嬸擺擺手,然後趴在她家門口,耳朵貼門上,聽著門外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