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後我實在是想念蘭婷婷,本來說好過生日的時候再回去但是我已經等不了了。路上給蘭婷婷發qq訊息,我說我要給你個驚喜哦。
蘭婷婷:'色',什麼驚喜啊?
蘭婷婷:大姐啊你快點給我說,我現在心率上漲的厲害。'抓狂'
蘭婷婷:你個小妮,回來看我不治你!說不說!
我:哈哈哈,親愛的我在回來的路上,我為你要回大c市啦!
發完之後手機就響了起來,電話那端是蘭婷婷氣喘吁吁的聲音,她的笑聲很弱,但很清晰的傳了過來。問我多久到家多久能看她,我說還要一個多小時。
讓她趕緊掛電話,她的嗓子說話太費力氣了。她回我qq訊息,說心率太快,脈搏氧增高,醫生嚇著了。
到了c市後我把行李放到家就讓我爸騎著電動車送我去醫院看蘭婷婷。蘭爸爸正在喂蘭婷婷喝水,他見我來了鬆了一口氣,笑著說:“哎呀,婷婷一聽你來,可激動了,把那個年輕的醫生給嚇著了。說這資料怎麼不對呀。”
我嘿嘿的笑,“我家小蘭想我了唄。”
我倆聊了好久,直到蘭爸爸說蘭婷婷需要休息了。蘭婷婷還和我說以前她爸爸管她特別嚴,現在說找男朋友什麼的無所謂,只要你幸福就好。
週六去看蘭婷婷的時候我忘拿手機了,而到醫院卻是另一種景象,蘭婷婷又突然發燒,高燒不退。她那個離婚又再婚的媽媽握著我的手泣不成聲,我才知道,這哪裡是單純的肺炎,這是一種類似**的病,而蘭婷婷高燒已經很久了。
蘭婷婷的媽媽恨肖瑤,說如果當初不是非要去那個破學校跟著肖瑤走,又怎麼能這樣子呢?發燒的當晚,老師就是不讓回家,一直到在學校昏倒後被同學送回來的。醫生下了病危通知書了,說是……後面的話蘭婷婷的媽媽沒說,我揉了揉眼淚,寬慰她,阿姨,婷婷一定會好的。
再進病房,心如壓了一塊千斤重的鉛塊,沉得無法呼吸。我一遍又一遍的洗毛巾給蘭婷婷降溫,她抓著我的手緊緊的不放。她說她好怕,怕會走掉。我哭著讓她不要說了,如果她走掉我就和她一起走。我努力裝作談笑風生的樣子,告訴她退燒就好了。她姐姐買了抹茶蛋糕我倆一人一塊,她吃完了我都沒有吃完,實在難以下嚥。
後來,說是換病房,結果把蘭婷婷送到重症室。我哭著求醫生讓我進去看看她,我說她會怕,醫生告訴我不可以,不是直系親屬不可以。
回學校後,隔三差五給蘭爸爸打電話,蘭爸爸說專家來了,情況有好轉,讓我放心考試。結果在週四晚上熬夜做完作業後看到蘭爸爸發來的簡訊,蘭婷婷在晚上八點的時候,病逝。
一夜無眠,邊哭邊聯絡同學參加蘭婷婷的追悼會,五年一聚的同學會,卻是這樣一個悲劇。十九歲生日前夕,最殘忍的懲罰。
……
“她在你身邊,雖然你看不見。小施主,童女說,希望你能快快樂樂的生活下去,可以不用那麼思念她,她知道你想她,但她最希望的是你過好每一天。童女說,傻妮子,笑一個。”女住持在我面前笑著說。
傻妮子,笑一個。是蘭婷婷的口頭語,她經常這麼喊我。
“小施主,童女說你不要自責了,世事皆是如此,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一切都早已註定。阿彌陀佛。”女住持朝我鞠了一躬,然後向一邊走去。
“師傅,她還有話對我說麼?”我因為跪的時間長,從蒲團上起來雙腿又麻又疼,踉蹌的跪到地上。俞墨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我身邊,雙手圈過我的身體將我託了起來。
“阿彌陀佛,小施主,其實你已經知道她要和你說的是什麼,只是你一直不肯放下。人的肉身雖死,然精神不滅。童女會一直保佑你的。善哉善哉。”
我看著女住持走遠,抹了抹眼淚,小聲抽泣著。
俞墨託著我的身體,他將我轉過來,用手抹了抹我臉上的淚。聲音有些沙啞,“宋宋,沒事,大聲哭也沒事,沒事的。”
我“哇”地一下撲到他的懷裡,雙手抱著他的脖子,一聲比一聲哭的大。
淚光模糊中,好像看到了蘭婷婷在衝我笑。我是無神論者,可在此事上,我寧願相信那些有信仰的人的話,說是蘭婷婷是童女轉世,菩薩要她回去當童女。可我終究打心底恨肖瑤,倘若不是他,婷婷又怎麼會去那樣的學校,身體開始變差。發高燒咳出血來,老師也不讓她離校回家。
所以會嚴重到沒了生命,是因為拖的時間太長了。
我哭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