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每日你的飯菜分她一半就夠了。”殷采衣已走入牢裡,“否則這樣的牢我也不介意坐坐看。”
照例是陽光照不到的陰暗。
“度砂被我關起來了,這陣子,他不會再來看你。”
角落裡的人影怔了一下,“是嗎?五哥性情急躁,這樣也好。”
“這麼有恃無恐嗎?”殷采衣踱進,幾不可見地擰了眉,“怎麼總縮在那裡?還嫌不夠陰溼?”
“……”沒有回答,他看不見她神色一瞬間的變動。
殷采衣眯起了眼,“要我動手嗎?”
“沒關係。”低聲答,相從依稀地微揚起唇角,“五哥給了被子。”
殷采衣的眉這回明顯地皺了起來,不悅溢位了言表:“你——”
“對了,”相從捏著被角打斷他,“這個也要收回去嗎?”
他在門口的話顯然被聽到了。墨瞳轉出似惱非惱的情緒,“風相從,你是不是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落下風?”
“除了現在。”笑意裡黯淡出嘆息,沒說出來的是,面對你的時候,她從來都只是下風啊。
殷采衣沉默了一下,道:“你還是不肯招認嗎?”
相從也沉默了一下,垂著眼,似乎在猶豫著什麼。
她猶豫了不短的時間,牢裡一直安靜,殷采衣忍不住要再說話的時候,她終於開口了:“可以……相信我嗎?”
極輕極低的一句話,從角落裡飄出來,帶著不知道多少的猶疑小心,不確定得幾乎隨時會在中途斷掉,要很仔細很仔細才能聽出來在無數的遲疑背後,那一點點螢火般的希冀。
如果不是地牢實在太安靜,他根本聽不見她說了什麼。
但是他習武之人,眼力卻足夠好,陰暗的環境隔絕得了相從,阻擋不了他的視線。
所以,他在清楚聽見那問句的同時,也第二次看見了,同那日一般刺痛他的滿眼滿眼的傷。
第二次見到她卸下防備——殷采衣深深吸了口氣,她這麼問他,度砂也向他吼問他要信任——
他聲音如冰,回答了兩個字:“證據。”
螢火破滅,一片黑暗。
……好像又做了蠢事啊,到了這種地步,明知道連最基本的信任都從沒得到,更別說其他。卻就是不能完全看清,一次次為他隻言片語所迷,重萌希望,而後再因他而傷。
指尖用力至發白,她真的還能——放手嗎?
腳步聲響起,是守衛端著換過的飯菜小心翼翼地進來。他輕手輕腳放下托盤,下意識看了殷采衣一眼,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