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小了不懂還是不在乎?
銀花當真拿不定主意了。
剛才一腔熱血從溫暖的室內跑出來的她,這會子已經凍得渾身跟打擺子一樣。牙齒上下咯咯作響,幾乎站不住了。
見面前這女子一直沒有她預想中的反應,她也實在是凍得受不住了。索性一咬牙,噗通一聲跪在了蘇若離面前,涕淚四下,“夫人。奴婢給您磕頭了。求求您看在奴婢一片真心為了大人好的面兒上,收了奴婢吧?奴婢這個樣子也不能嫁人了,只願能服侍大人和夫人一輩子就好!”
說得那個可憐,好像蘇若離容不下她一樣。
蘇若離歪著頭聽了半天,似乎還思量了一陣子,才狀似天真地問道:“你的意思是,已經和我夫君有了夫妻之實了?”
銀花聽這話頓時就愣了愣,她雖然還是個處子。但是被有心人教過,自然也知道男女之間那點兒事是什麼。
縱然她臉皮再厚。可也到底是個黃花大閨女,這話讓她怎麼回答是好呢。
不過在她的觀念裡,就算沒有夫妻之實,可和裡頭的那位也抱了也摟了,他也賴不掉了吧?
她跪在地上久了,身子早就僵硬地跟木頭一樣,此時雙手哆哆嗦嗦地抱著胸部,抖得跟風中的落葉一樣,結結巴巴地回道:“奴婢,奴婢這個樣子,已經是大人的人了。”
蘇若離點著頭兒抿著嘴兒笑了,“既如此,就由你的大人決定好了,跟我沒關係!”
說完,也不想看地上那張凍得發紫的嘴臉,轉身就往外走。
身後那丫頭急得要命,就要趕過去拉蘇若離的胳膊。卻被蘇若離狠狠地一瞪,訕訕地縮回了手。
顧章早就躲在屋子裡聽了半天了,先時他還覺得這不過是一場誤會,那丫頭想進來添水的,結果讓他忽然出來給嚇著了,淋溼了衣裳不好意思出去而已。
誰知道後來竟然發展成那樣,那丫頭口口聲聲地說著那些軟綿綿的叫人聽了臉紅心跳的話,還死死地摟住他的腰不放。他才知道這丫頭一定是受了人指使的。
再後來,這屋裡竟然闖進了別的人,看到了那羞人的一幕。還嚷嚷了出去,且要命的是,蘇若離不知道何時也到了外頭,更不知道讓她看去了什麼。
顧章焦心如焚,不知道該怎麼和蘇若離解釋,更不知道他的離兒剛才和他生了氣會不會相信他的話?
他遲疑著,不知道該不該出去,該不該去澄清這一切!
他分明記得,剛才在大門口,他當著李扶安的面兒要讓離兒給他洗澡時,離兒卻說她不是給他搓背洗腳的,若是他想要,那就請李大人給他安排個丫頭來。
難道這個丫頭真的是離兒讓李扶安派來的?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她看著別的女人伺候他沐浴,難道心裡就舒坦嗎?
還是她變心了,根本就不在乎這一切?
再或者,她想借此鬧上一鬧,好和李扶安那個小白臉在一起?
不,他的離兒不會這麼詭計多端的,他的離兒是那麼善良那麼純真,怎麼會這樣呢?
這一切,一定是李扶安那個該死的小白臉暗中撮弄的,為的就是想挑起他和離兒之間的矛盾來,他好漁翁得利吧?
他越想越覺得可能。心裡對李扶安的恨意就越來越濃,可是當他聽見離兒說“讓你們大人決定”的話,他又否定了他的分析。
離兒這麼說。是毫不在乎他和這女人有什麼了?甚至毫不在意他納妾?
離兒心裡是不是沒有他了?
他只覺得一顆心,慢慢地沉到了湖底,滿心裡的悲楚酸涼無以復加。
離兒怎麼會這樣?
他寧願他的離兒此刻衝進來醋意大發地廝打他一頓,也不想她就這麼雲淡風輕地離去!
當蘇若離邁開那一步時,顧章只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他再也忍不住,發瘋一般衝了出去。身上僅著了一件外袍,發上還往下滴著水。
他人高腿長。幾步就追上了蘇若離,“你什麼意思?這丫頭是你弄來的,如今卻讓我決定?你讓我做什麼決定?你是不是很樂意我納妾啊?”
顧章快要憋瘋了。好不容易兩個人在這兒見上一面,可她卻非得弄這一出,這讓他一顆滄桑的心怎麼能受得了?
蘇若離一見他衣不蔽體的樣子,再看地上那個除了眼珠子亂轉身子卻故意彎成了一個完美曲線一動不動故意讓人看的傢伙。一身的紗衣都裹不住那具噴薄欲出的身子。眼睛不由就眯了眯,絲毫不畏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