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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母和舅媽他們聊完，湊到外婆那和她一起擇菜，方父則秉持吃白飯人設去村裡晃悠了。

外婆問女兒：“你們明天就要走？”

“對，後天的飛機。”

“這回又去哪玩，怎麼不帶安安去，嫌他是個電燈泡啊！”外婆和她開玩笑。

方母不幹了，“媽，什麼話嘛，您不是不去嗎，我就特意讓您的乖孫陪您唄。”

“嘿，說得好聽，哪回送回來不是你們想過二人世界了。”

方母無意識地說了句：“我倒是覺得他會嫌我是電燈泡。”

外婆抬頭問：“怎麼，他談戀愛了？”

“沒有？”方母否定道，“他才高一，談什麼啊！”

畢竟自己兒子喜歡的是男孩，老人家一輩子都在農村，沒見過這種情況，方母怕她接受不了。

正好付昶安下來了，從門裡探出身體被外婆看到。

“欸，下來了，婷婷怎麼樣？”

付昶安如實回答：“外婆，姐姐說晚飯再叫她，她不想下來。”

方母停下手裡的活問：“有那麼傷心嗎？”

付昶安搖頭道：“我看不出來，反正臉上沒什麼表情。”

“那去逛逛吧，你爸在前頭看釣魚，你可以去找他。”

“好，那我過會兒回來。”

沒事當然是好的，他也想看看鄉村景色。其實冬天的農村是沉寂的，抬眼望去都是荒廢的田地，連野草都沒有，只有枯草，還是有被燒過的枯草，上面殘留著墨黑的痕跡。但這就是農村，等到春天來了，它會讓你領略生命的奇蹟，放眼望去換上了成片的鬱鬱蔥蔥。

也不是說冬天就毫無綠色，菜田裡的菜還是綠的，基本上每家都有塊菜田，青菜都是自給自足的。付昶安家就有多塊菜地，還種過草莓，不過那是好久好久以前了。

他走到一戶人家的菜田，分辨著有哪些菜——這是大白菜，這是小白菜，還有菜薹、蘿蔔、菠菜……這就種在道路旁邊，隔著不遠。

“哥，回去吃飯了——”原處傳來表弟的呼喊。

原來已經到飯點了，他回應一聲，“來了。”小跑著回家去了。

一家子坐在桌前，連表姐都把自己拾掇好下來了，就在付昶安身邊坐著，不知道是不是聽了他的話，一直都低著頭看桌子下面。

他們小孩坐在下位，外婆是上位，舅媽舅舅坐在左邊，右邊是方父方母。

表姐和他方父方母不是面對面關係，而且當中還隔著付昶安，勉強算是安全。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擔心別人的時候，要討紅包了。

飯前小輩對長輩說著喜慶話，一人一個祝福，他們滿意了才給紅包。

付昶安不喜歡這個環節，孩子覺得莫名羞恥，難以開口，即使肚裡已經打好腹稿也難免磕磕絆絆說不出來啊，當場生出就不是紅包嗎，不要也罷的憤慨來。

“到安安了，說吧。”

表姐通關獲得紅包，終於還是到了他。

“我……”

見他不吱聲，舅舅疑惑道：“怎麼不說，這小嘴以前不是挺能耐的嗎？”

抱歉那是方允安，他是付昶安，他沒那個能耐。

安老師發現他的難處，建議道【我把你的感官都遮蔽掉，你就當是念稿子一連串說完就好。】

【可我還要拿杯子敬他們，看不到怎麼辦？】

【那就打上馬賽克。】

【會不會很喜感。】

【年夜飯就是要高興，這樣正好。】君安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他被說服，在安老師的幫助下唸完稿子，還是安老師自己寫的，工筆深厚，連表姐和表弟的祝福都沒落下。

舅媽出聲讚揚，“嘿，不愧是學文科的，這話說得漂亮，以後肯定是當領導的料，小杰學著點。”

身旁的表弟不情願的點點頭，接著站起來磕磕絆絆的挨個說祝福，其中有幾個詞就是付昶安剛剛念過的，還真是學了點。

小輩們表演完，長輩們也要在大長輩——外婆面前表演，紛紛給她送上祝福，方父方母給她了個大紅包，鼓鼓囊囊的，外婆也回了他們紅包，已經四十的方母笑得跟小孩一樣。

一家人笑呵呵地吃完，舅舅把爺爺送的對聯給貼到門上，這應該是每年的固定環節，都等著爺爺寫的對聯來裝飾門框。

之後舅舅在堂上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