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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付昶安是想睡覺來著，但剛躺下就一個激靈。

他想起來師尊說明天要檢查他的劍法，媽媽耶，他拿到書都沒兩天，練都沒練完，他要檢查什麼，怎樣檢查？

已經步入養老生活的他，終於想起了被考試支配的恐懼，本著臨陣磨槍，不快也光的道理。

他決定等睡一覺有了精神，再起來練習吧。

唉，可惜只能犧牲冥想的時間了。

到了午飯時間，晏瓊羽如約而至，付昶安猜他也應該是這會到，便沒做飯。

經過昨天下午的練習，雖說不上熟練，但起碼什麼時候該怎麼做他是知道的，就看這臨場發揮如何了。

“開始吧。”

隨著師尊一聲令下，付昶安起勢，揮劍破空，一步一步演練下來。

晏瓊羽則悠悠然地坐在石墩上，照例拿了壺酒品酌，偶爾分出神來瞥他幾眼。

一套下來，也不消得一盞茶的時間，他就收劍，終於得到喘息的機會。

“師尊，完了。”

“嗯。”

看著反派氣定神閒地飲酒，他卻大汗淋漓，真就好欠啊。

見他又不說話，已經習慣了的付昶安就徑直去做飯了，隨便下了碗湯麵就當著反派面吃。

他真覺得自己是勇士，明明之前還怕來著，現在還敢膽大妄為的在反派面前吸溜麵條。

“吸溜……咕嚕咕嚕。”

也是餓極了，吃完最後一口，順便湯也解決掉了。

將碗放下，抬頭一看，反派直愣愣地望著自己，他默默嚥了一口口水，“師尊，也要吃嗎？”

晏瓊羽手託著下巴，歪著頭，這回他能明顯感覺到反派好像在思考什麼，便相互對視。

不知時間過去多久，久到付昶安可以發呆，已然神遊天外之時，晏瓊羽沒頭沒腦的來了句，“你想要什麼？”

“啊……”他被喚回了神，聽清問題後，不假思索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多說幾個嗎？”

見晏瓊羽頷首，接著說：“首先得活著，然後要健康，之後如果能吃喝不愁最好，接著……普普通通的過日子就行。”

“只這些？”

“暫時就這些，再說我也不缺什麼啊，現在就挺好的。”

“你倒是想的通透。”

看他沒生氣，付昶安越發大膽，身體向他靠近，好似要越過桌子給他來個接面吻，“師尊，您想要什麼啊？”

一臉期待的凝視他，希望得到回答。

晏瓊羽將視線投向遠空，正午的天色亮得刺眼，襯得他眼神愈發暗沉。

“死亡……或者……活著。”

怪他見識少，屬實沒見過什麼大場面，這怎麼好像說了，又像沒說什麼。

“這有什麼想的，人生在世，要麼是活的，要麼就死的，還能怎樣？半死不活？那也是活著的吧，只是活著的一種表述罷了。”

晏瓊羽迴轉頭望他，背對光亮，將他的輪廓勾畫出來，泛著金色，好像整個人被光芒吞沒，如夢如幻，隨時都要消失。

“怎麼了？”付昶安喃喃道。

他反而笑了起來，不止是嘴角，連眉眼都帶著笑意，倒是比他背後的陽光還要耀眼、溫柔。

付昶安呆住了，媽媽耶，這是他能看見的盛世美顏嗎，要瞎了有木有。

啊——手放進袖子裡了，要變出什麼來嗎？

拿出來了，拿出來了！那是……是——一本書！

不會吧，不是給他的吧！

晏瓊羽不明瞭他的心情，將書放在桌上，留下，“接下來練這，不懂問我。”然後走了。

付昶安與書兩眼相看無語，真是謝謝您嘞，師尊還是繼續閉關去吧，留守使他快樂，留守使他自由！

【安老師。】

【怎麼了？】

【什麼時候到節點？】

【差不多你十八歲。】

還有兩年多，好吧，就是再讀個高中的時間，他可以的。

後來，就是他苦逼的“高中生活”，修煉修煉修修煉。

晏瓊羽照例午飯時分過來，有時就自己坐著，有時看他練劍，興致來了還指導一下。

而付昶安除了要練習書上的內容，好像也沒什麼改變，之前還會在反派面前犯怵，現在，呵呵，該吃吃，該喝喝，他無所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