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看了眼差不多快八點半了。

等等，為什麼有這麼多條未讀訊息？

他坐起身子，靠在床頭，司黯也起身湊過來，頭搭在他肩上看手機。介面置頂的就是他們師門的群——爺爺和他的七個葫蘆娃。

自師父他老人家有了手機後建立的群，群名也是他取的，一直沒改。即使七娃因為年紀小沒有手機，群裡並沒有他，三娃不擅長電子裝置，獨寵老人機，常年不線上，這個群依舊叫這個名字。

訊息已經多到99+了，點進去從第一條往下看。沒想到三堂會審來得如此迅猛，從開始到現在話題就沒從他身上離開過，都是圍繞著“驚！相處數年的師弟竟不是親生！”，“危！論自家鑲金大白菜被玄鐵野豬拱該如何應對！”

最新的一條是四師兄發的：鬼界那老滑頭居然還有臉申請談婚嫁事宜，TM的，他們那個死鬼都不知道把安安拐到哪裡去了，還想談個毛線！

付昶安偏頭看向司黯。

司黯眨眨眼，很是無辜，“我沒吩咐他們做這些，應該是餘乾正自作主張……其實我嫁你也可以。”

“哦。”付昶安故作鎮定地低頭看手機，打字在群裡發訊息：師父，師兄，師姐們晚上好，之前太困了在睡覺。

消失了大半天的六娃終於冒泡，他的那條訊息下面立刻蹦出十幾條訊息發來問候。

大半都是語音，他也看不過來，在群裡提議要不開視訊通話。

師父的訊息跳了出來：咱這麼多人還能影片，我怎麼不知道，你們以前咋不教我？

那還不是怕您老學會了動不動就來次多人面對面。付昶安心裡想，同時肯定此時此刻其他幾位的心理活動大多如此。

不停冒出訊息的介面，稍微消停了一分鐘，二師兄才出聲教師父怎麼多人影片。

一頓操作後，他們師門師徒幾人總算透過手機螢幕見到了面。

四師兄先行搶過話語權，上來就問：“他在你旁邊？”

付昶安把鏡頭移了移，讓司黯的臉也出現在螢幕裡。司黯沒有說話，露出個溫和的笑來，對他們揮手打招呼。

“死鬼，你TM別挨那麼近！”畫面一晃，四師兄看著像要跨過螢幕穿過來暴揍他一頓。

一邊的左司連忙把抱住他，“冷靜冷靜，你就算把手機摔了也找不過去。”

付昶安無法，又把司黯的臉移出畫面，果然對面的四師兄臉上看起來好了一點，起碼能好好坐下來了。

“你那個契約到底怎麼回事？”五師姐語氣還算好，沒一上來就責備他。

“呃……”付昶安決定半真半假地說，“鬼節那天，他迎面走過去，其實他沒注意到我，但是吧，我就在他擦肩而過的一剎那，直覺告訴我就是他，來不及細想就抓住他的手，我們就這麼稀裡糊塗，卻又心知肚明的在一起了。”

和四師兄頭挨著頭的左司搶著說：“說得跟電視劇裡演的一樣，這麼玄乎。安安，你這麼糊弄，我都不信。”

奪去了四師兄的先機，畫面裡他身子一抽搐，嘴巴緊抿。付昶安可以想象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四師兄正和左哥打情罵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