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找個地方躲一下。”

男主仿若未聞，繼續低頭在薄雪中摸索。

付昶安咬咬牙，直接抓住他的後領就要把他拉走，男主偏不走，反向用力，像是要紮根在原地。

“再不走就沒命了！”他衝著男主大喊一聲，試圖喊醒他。

高臺之下，司黯已經和女主扭打在一起，或許是怕波及到這邊，他一直有意把女主朝外引。

在看男主，怔愣了一會，抬起頭來，涕泗橫流，臉上混雜得不堪入目，眼裡卻迸發清晰的情緒，不甘，不忍，還有絕望。

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大男人哭得這麼慘烈，可把付昶安嚇著了，“你……我會保護你的。”

“有什麼用……”男主嘴裡嘀咕著，含糊不清，可眼裡的全是恨意，不難猜到他要表達的情緒。那恨意達到頂點，逼他吼了出來，“所有的一切都被你搶走了，又有什麼用，有什麼用——活著——有什麼用……嗚嗚嗚……”

他匍匐在地上，抱頭痛哭。

付昶安明白了，如果站在男主的角度，人家明明可以衣食無憂一輩子，卻發現那一切都是假的，跟所有豪門抱錯的戲碼一樣，兩方必有一個從此一蹶不振，被逼成過街老鼠一般的人物才可休戰，或者兩個人在一起，化敵為友，和睦相親。

他兩個都不想選，因為被抱錯的到底不是他自己。他蹲下身子，在雪裡摸索，很快摸到一小塊碎片，遞給男主，平常語氣，仿若他們只是陌生人般的平靜，“你的玉佩。”

雖然只剩下碎片了，雖然他們本來就不熟……

男主微微抬起頭瞟他，眼圈紅腫，盯著他半響不動。付昶安又遞近了一點，他才飛速的奪過碎片。

男主緩緩的直起腰板，頭仍舊低垂著，張開雙掌，露出大大小小的玉佩殘片，“我只剩下他了……可，他也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