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要怎麼交待?她會不會看不起我還在其次,萬一我嫁不成莊秋水她便要莊秋水自裁可怎麼辦?
糟糕糟糕……還有一點:一旦我告訴了楚龍吟我是個女人,他必定會明白莊夫人要找的那個女子就是我,到時一問之下知道了莊秋水曾看過我的身子,莊夫人又要逼莊秋水自裁,他,他會怎麼做?
活自己的
正託了腮皺眉苦思解決之道,便聽見身後門響,見莊秋水出來,在我身旁立住,垂下眼皮道:“骨折。”
“這麼嚴重?”我連忙站起來,“莊先生能醫麼?”
“你來幫手。”莊秋水說完這句便轉身回去屋中。
我跟著進屋,見曾可憶光著的那隻腳腫得像個大饅頭,腦門上虛汗嘩嘩地往下流,兩個丫鬟含著淚正拿手帕給她擦汗。莊秋水過去坐下,拿過藥箱,扭頭看了我一眼,我連忙湊過去,聽憑莊秋水指揮著拿藥拿繃帶拿夾板等等,直疼得曾可憶再也忍不住掉下淚來。
我見狀不忍,沒話找話地吸引她的注意力,她咬著牙,死死攥著我的袖子,古代不比現代,沒有高科技的醫療裝置,就算莊秋水方才在她的腳腕上塗了麻醉藥,那也不能跟注射麻藥的藥效相比,因此曾可憶等於是生生忍著斷骨之痛的。
感於她的堅強,我輕輕握住她發抖的手,這手冰涼,手心裡全是汗,像找到了精神支柱般也反手用力地握住了我的,總算經過一番包紮治療處理完畢,大約麻藥也生了效,曾可憶似是不那麼痛了,小臉上滿是委屈地望著我,眼淚還在眼眶裡打轉,顫著聲道:“鍾公子……方才可疼死我了……”
我寬慰道:“好了,這就好了,回去開些止痛的藥服,熬過這幾天就沒事了,莊先生醫術高明,保證你這傷恢復得比常人快……”
我這裡還沒說完,便聽得莊秋水那裡木木插口:“我不能保證。”
立時滿額黑線,扭過頭去衝著莊秋水難看地乾笑了一下:“我這不是安慰曾小姐呢麼……”
曾可憶噗哧一聲逗得笑了,又因傷痛扭著眉道:“鍾公子,可憶明白你的意思……唉喲……誰叫我不小心呢,這下子可遭了罪了……”
“比起投河來說已經好了很多了。”我笑。
曾可憶嬌嗔地瞪了我一眼,小手輕輕捶在我肩上,道:“你取笑我?!我現在可是傷員呢!且還是傷在你家門前,你要怎麼補償呢?”
“我送你回去。”我笑道,“你且先在莊先生這裡等我一等,我去車馬行租輛車轎來。”
曾可憶也不推辭,將頭一點,這份乾脆還真是叫人喜歡。
莊秋水也不在這房裡多待,收拾了藥箱子便同我一起出了房門,我向他拱了拱手,道:“又麻煩莊先生了。”
莊秋水看了我一眼,木聲道:“你幾時有空?”
哎?哦。八月十五前幾天因為太忙一直沒有到他這兒來跟他“研討交流”,這位工作狂想是等得不耐了。
“明天,今晚楚大人有事,只怕回來得早不了,明天罷,吃完晚飯我來找你。”我道。
莊秋水點了下頭,徑直回他所居之處了。
我匆匆跑到府外租了車轎,而後迴轉莊秋水的仵作房,因曾可憶的腳上了夾板,沒法兒再穿鞋,我便找了塊乾淨的布替她輕輕將腳包住,然後將紅了臉的她背出府去。才一出府門,迎面正遇見楚鳳簫邁著閒步回來,一見這情形不由愣了一愣,道:“小鐘兒,出什麼事了?”
我簡單將事情說了一遍,而後上車將曾可憶安頓好,向遲遲未進門去的楚鳳簫道:“我送曾小姐回去,楚大人若問起我來,煩二爺替我說一聲。”
楚鳳簫只點了點頭,一言不發地扭頭進門去了。
曾可憶便在車上向我道:“這位二爺是楚大人的雙胞弟弟罷?怎麼好像脾氣不大好的樣子?上回在門口見到的就是他罷?對人也沒個好臉色,好像誰得罪了他似的!”
“唔,大概正巧兩次都讓你碰上他心情不好的時候了,他平日脾氣其實好得很。”我替楚鳳簫辯白道。
“哦,看樣子我同這楚二爺天生不對路,一遇見便是他不高興的時候。”曾可憶笑道。
我也只笑了笑,沒再吱聲,一路送她直到曾家大門外。
曾可憶還記掛著剛才說好的三日後會面的事,如今她傷了腳,三五個月內只怕下不得床了,因此只好請我三日後來曾府商議。
答應下來,目送她被曾府下人抬進門去後我才坐了車轎迴轉楚府,剛進內宅院子,便見楚鳳簫坐在院中那口井邊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