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當海盜去劫來往客船呢?”
海盜頭子面具外露著的那雙眼睛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陣,而後將手肘往桌上一支,託著下巴淡淡道:“弱肉強食,我若不劫別人,我要吃什麼?怎麼活?”
“種田、織布、打柴、教書,什麼不能掙錢?什麼不能養活自己?”我反問。
“種田?田讓洪水衝了,官府無能,至今無法恢復生息,你倒是給我一畝三分地兒來種種?”海盜頭子哂笑,“織布,沒樹養蠶,拿什麼織?打柴,所有的樹都被水衝沒了,去哪裡找柴?教書,江南沿海七八座城全是被水衝沒了家園田地的難民,誰有錢給你付教書費?背井離鄉去外地謀生麼?可惜得很,我朝律法對流民管理甚嚴,除非你在他鄉有認識的人擔保,否則不允許滯留該地三個月以上,能夠在他鄉謀生的人少之又少,而這七八座城的官兒老爺對難民收容一事又根本不上心,難道就讓這麼多的人露天席地做了乞丐?做乞丐的也不是沒有,只不過餓死的多,畢竟再好心的人也沒法施捨給這麼多乞丐糧食吃。這是官逼民反,禍根不在我們身上,而在朝廷身上!但凡百姓豐衣足食,誰還會去幹這種刀尖兒上搏命的營生?”
一席話說得我啞口無言,不得不承認他說的話完全在理,只好看著他道:“你們可以聯名上書請朝廷想辦法解決此事。”
“上書?書還沒到知府手上就被下級官吏壓下來了,有用麼?”海盜頭子笑,“小傢伙,你還真是天真,你可知這世上沒錢的幹不過有錢的,有錢的幹不過有權的,有權的麼……也只能憑有拳的去替自己討條生路了!”
他這番話我倒是理解,那一世的富二代官二代滿街橫行,不也是印證了他所說的有錢的有權的都惹不起麼。一時沒了話說,只好端著杯子默默喝水,見他看了我一陣,笑道:“你那位官老爺是做什麼的?”
“不過是個小官兒罷了。”我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