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兒你也回房去休息罷。”
楚鳳簫看了我一眼,起身道:“我倒不困,你若睡就睡罷,我想讓情兒同我一起再去案發現場檢視檢視。”
永墮苦海
楚龍吟也看了看我,笑了一聲道:“我的長隨已經快要成你的長隨了,你就不怕子衿心裡不痛快?”
楚鳳簫泰然道:“我叫情兒是去幫忙查案的,他有這個能力,做長隨本就屈了他的才。”
楚龍吟似是不想再就我的問題與楚鳳簫多說,免得話題最終拐到令人尷尬的方向去,於是擺了擺手:“去罷,都注意些安全。”
我便跟著楚鳳簫從房裡出來,沿著過道慢慢往兇案現場那間房走,我本在他身後跟著,他卻放慢了腳步等我走上來與我並排而行,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慢慢走了一陣,聽他淡淡開口,道:“你與大哥和好了?”
我不知該怎麼回答,只好默不作聲,他偏頭看了看我,半晌才又道:“原來你這幾日心情不好是因為同他鬧彆扭了,可否告訴我是為的什麼麼?”
“二爺帶小的出來不是為了查案麼?”我用反問想阻止他繼續發問。
楚鳳簫並不看我,默默走了一陣才輕輕開口:“我倒真希望你也能恨我氣我與我賭氣……而不是這麼比陌生人還要陌生。”
我沉默了片刻,也輕輕向他道:“這樣的狀況是你自己造成的,你知道我對你並沒有你希望得到的那種情感,所以我不想給你留有任何機會和餘地,你明白我的意思。如果你願意放棄你的堅持,我們還可以回到原來的關係,或者,我也可以從現在起還像以前那樣待你,但我必須要同你說明白——我所對你表示出的善意,僅僅出於將你當成一個好朋友的立場而已,請千萬莫要往其他的方面想。以上三條路,你選擇哪一條?”
楚鳳簫沒有吱聲,我的餘光掃在他的手上,見那隻手正緊緊地握成拳頭,關節都因此而泛了白。許久許久他才立住腳步,轉過身來望住我,微微笑起,輕柔且堅定地道:“我選擇——永墮苦海。”
“你這是何苦呢?”我忍不住搖頭,鼻子有些發酸,“做朋友不好麼?做兄弟不好麼?同樣可以一輩子啊!”
他伸出大手蓋在我的頭頂,輕笑著道:“可那不是愛。”
“你真是個白痴!”我忍不住罵他。
“對啊,白白的痴心。”他仍在笑。
“你不能一輩子這樣,我是不會改變我的決定的。”我瞪著他道。
“同樣,我也不會改變我的決定,”他眨眨眼,“我們來比比看,誰的一輩子更長。你長得過我,我死你繼續;我長得過你,你就愛上我,可好?”
我已是無言以對,只好轉身快步往前走,走至郭盛發陳屍房間所在的那條過道口,才一拐彎就撞在誰的身上,對方“唉喲”了一聲從凳子上搖晃著跳下了地,楚鳳簫從後面上來連忙扶住同樣被撞得後退了兩步的我,定睛一看,卻見是兩個下人正在那裡攀著凳子換那吊在靠近過道邊的房間外的燈籠。
“這是做什麼呢?”楚鳳簫問。
“回爺的話,因我們老爺他……才剛過世,所以府中燈籠都要換成白的。”其中一名下人答道。
我便向著他手中已經摘下的原來的燈籠看了兩眼,見是乳黃色的燈罩,上面用很濃的墨汁橫七豎八地繪著看上去像是梅樹枝似的圖案,便順口道了句:“這燈籠看上去還很新呢。”
那下人便向我道:“小哥兒說得對,這燈是昨天為了迎接幾位貴客,府裡頭才把所有燈籠換上新的的。”
我抬頭看了看,果見這一溜房門前未及換下的燈籠全是一水兒的新燈籠,也都是乳黃的燈罩上繪著各色圖案的,便不再在意這些東西,轉頭向楚鳳簫低聲道:“今晚二爺不是還要和老爺做場景重現麼?這燈還是先掛回去得好。”
楚鳳簫點頭,向那兩個下人道:“案子尚未破獲,郭老爺暫時也入不得殮,這燈籠可以稍晚些再換,畢竟案發現場不宜破壞,二位還是再掛回去罷。”
那兩人當然不敢惹官府之人,聞言果又將燈籠換了回去。我和楚鳳簫重又來到郭盛發陳屍的房間,他的屍體仍在床上蓋著白布放著,兩個小廝在旁邊看守。楚鳳簫將這二人打發出去,然後揭開白布在郭盛發的臉上看了一陣,道:“情兒,你認為兇手是哪一個?”
“說不好,”我想了想,“兇手煞費苦心地先將郭盛發迷昏,再選擇合適的時機將其勒死,無外乎想用死亡時間來給自己製造不在場的證明,然而以他進入這房間行兇的方法來看,即使他將郭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