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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我一個人來。

張氏吊在樑上,用以自縊的是她的一根裙帶,帶子已深深地陷入頸部的面板裡,臉色蒼白,口內流涎,裙子上以及下方的地面上都有或多或少的穢物,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臭味。

可惜,沒有救了。張氏下垂著的雙手上已經出現了屍斑,現在是晚春時節,這樣的氣溫下屍斑通常會在人死後一至一個半小時內出現,可見張氏的死亡至少已經一個小時以上了。

好端端的這是為了什麼呢?昨兒還見她興高采烈地買了根釵子插在頭上倚著門框衝我拋媚眼兒來著,難道就是因為我假裝沒看到她所以一時想不開尋了短見?

我抬起頭來望向張氏的臉,這張臉還算略具姿色,事實上她也的確是個愛美的女人,每天早晨都要故意開啟窗子坐在窗前畫上半個時辰的妝。雖然她並沒有多少閒錢買新衣,但平日裡極注重儀表,同人說話的功夫都要整理個三四遍的絛子或者裙襬。

而眼下的她,大概是因為抱了一死之心,所以並沒有上妝,頭髮鬆鬆地挽著略顯凌亂,上面一樣飾品也無。人在生前無論怎樣偽裝和掩飾,死後呈於世人的也不過是一具醜陋的皮囊。張氏的裙子上和地上的汙物是窒息後由於平滑肌收縮壓迫直腸、膀胱所排出來的大小便,這樣一個注重外表的人選擇瞭如此的死法兒,不是有點兒奇怪麼?

我把張氏妝臺前的椅子搬了過來——她用來上吊的那隻凳子被她踢翻在地,我踩在椅上站起身來,同屍體相距不過幾厘米,湊近頸部細看,見裙帶已深陷入喉部面板中,縊痕也很正常,是隨著裙帶由兩側向上,越靠上越淺直至消失——這是縊痕區別于勒痕的特徵,勒痕的話一般是水平環形閉鎖狀,除繩結壓迫處外,勒溝其他部位深度較為均勻,沒有縊痕傾斜上升和中斷的現象,而勒痕又多見於他殺,再加上張氏的屍體面色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