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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楚龍吟吃不下,我同樣也沒有食慾,神思恍惚著出了客棧,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四處亂晃,直到街上幾乎沒了行人才往回轉,一進門就見莊秋水坐在外間桌旁拿著筆寫東西,連忙過去看了一眼,見是藥方,不由嚇了一跳:“先生,誰病了?”

“二爺,”莊秋水木聲道,“急火攻心,氣虛上熱,方才起床如廁時昏倒了。”

我連忙推開裡間門進去,見楚鳳簫已經躺回了床上,楚龍吟正用溼巾子替他擦臉。我走到床邊看了看楚鳳簫面色,見蒼白中透著病態的紅暈,便低聲問向楚龍吟道:“二爺怎麼樣了?沒傷著罷?”

“還好,我扶著他,沒摔狠。”楚龍吟歎了一聲,“最怕這小子生病,一病就死去活來讓人懸心。”

我沒有話說,扯過一把椅子在旁邊坐了,陪著他守著楚鳳簫。到了夜裡楚鳳簫果然病得重起來,腦門燙得幾乎不能摸,把莊秋水熬的藥喝進去又全吐出來,手腳冰涼,不住地說胡話,混沌不清的言語中只有“情兒”和“大哥”兩個詞真真切切。有時燒得糊塗了起身就要下床,嚷嚷著“情兒被海盜抓走了,我要去救他!”的話。

折騰了一整晚,天亮時被楚龍吟強行灌下一碗藥去才算稍稍安定下來。看著楚龍吟也漸蒼白的面容,不由一陣心疼,找店家要了碗清粥,他也只喝了半碗,怎麼勸他就是不肯去睡,生怕楚鳳簫加重了病情,硬是在床邊守著不肯挪地兒。

整整兩天,楚鳳簫的燒終於漸漸退了,楚龍吟卻因為疲勞過度在站起身的時候摔在地上,我連忙叫來莊秋水幫著將他扛回了隔壁房間,順便再請莊秋水去藥鋪子跑一趟,再給楚龍吟也熬上一副藥。

我坐在床邊看著他眉頭不展的睡顏,胸中又悶又疼。這個男人身上承受的實在是太多了,民情,親情,愛情,誰能同時負荷這麼多沉重的包袱?!他也是人,也是個普通人啊!憑什麼所有的責任都要由他來負呢?!

越想越難受,我起身出了門徑直進了隔壁間,子衿在外間生著個小藥爐正給楚鳳簫熬藥,見我要進裡間去,忽地站起身擋在我的身前,冷聲道:“二爺還在睡,你有事晚些再來罷。”

“我進去看看他。”我望著子衿,對於他的反應有些驚訝。

“看他被你折磨成什麼樣兒了麼?”子衿今天意外地尖銳。

“這同你有什麼關係?”我本就煩悶,說話也衝了起來。

“他是我的主子,他的喜怒當然與我有關。”子衿毫不退避,“他也是你的主子,下人進主子房間須經主子同意,你不過托賴他看得起你就這麼恃寵而驕,真是不知羞恥!”

“主子若昏在地上無法準你入內你就不入內了麼?你就讓主子那麼著昏在地上?說我是恃寵而驕,我看你是拿著雞毛當令箭!”被他說得心頭火起,不由冷喝了一聲,“讓開!”

“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個出賣廉恥誘惑主子手足相傷的下賤胚子罷了!”子衿惡語盡出,眼中寒光凍人骨髓。

我不想再同他爭吵,這毫無意義,於是不再應聲,直管邁步上前就要推開裡間門,卻誰料子衿突然一伸手,狠狠搡了我一把,這一把力道太大,以至於我向後蹬蹬蹬地退了幾步後還是沒能站住,一下子坐在地上,撞翻了藥爐上架著的藥鍋,滾開的藥汁整個潑在了我的大腿上。

鑽心的疼讓我忍不住痛呼了一聲,本能地翻開身去從地上爬起來,溼了的褲子貼在腿上,就像是被燒紅的烙鐵燙在上面一樣。我咬著牙偏頭去看子衿,見他滿眼冷哂地道了聲:“快滾。”

顧不得同他計較,我忍著疼一瘸一拐地往外走,正看見莊秋水端著給楚龍吟熬好的藥路過門口,一見我這副樣子便道了聲:“站著別動。”我依言立住腳,見他大步進了房間將藥碗放下,而後返回來一把扛起我進了屋。

“褲子脫了,我去拿藥。”莊秋水木聲令道,轉身又出了房間,我忍著疼過去將裡間門關上,免得吵醒了楚龍吟,而後像揭去自己皮肉一般把粘在腿上的褲子哆嗦著脫下來,直疼得汗溼了身上衣衫。

好在裡面穿的是類似四角褲的褻褲,對於我這個現代人來說這不算什麼,對於莊秋水的話……他是醫生,更不會有多餘的雜念,這一點我完全信任他。

莊秋水很快取來了藥箱,讓我坐到床邊,將傷腿搭在椅上,而後小心地替我上藥治療,半晌處理妥當,邊收拾藥箱邊道:“燙得嚴重,只怕好了也要落疤,除非有宮裡的秘藥方能不留痕跡。”

“無妨,”我勉強笑笑,“過個十年八年的也就長沒了。請先生幫我瞞著老爺,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