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低聲向他道:“莫誤會,他是我義父手下的人,不會傷我的,這些官兵想來也是我義父調來為了去找尋我的,放開我罷,沒事的。”
迅似是沒聽見我的話,只向小江道:“去把你家主子叫出來,老子要見他。”
“你是個什麼東西,哪裡有資格見我家主子?!”小江一聽這話不由惱了,喝道,“趕緊放開郡主!”
“好罷,既然你家主子譜兒這麼大,那老子就告辭了。”迅說罷居然拽著我轉身要走,突覺身後一道勁風襲來,便原地一個旋身,同撲過來的小江對了一掌,小江並非迅的對手,當下落至眾官兵面前,一揮手道:“拿下!”
眾官兵才齊齊應了聲“是”,忽聽得門內一個聲音沉聲道:“且慢。”緊接著便走出來一身便服的逸王爺。
“他是我義父,你別和他動手!”我連忙向迅低聲道,又趕緊看向逸王爺,“父王,他是我朋友,莫要誤會……”
誰料迅也不知犯了什麼脾氣,壓根兒不理我的話,只管立得筆直地盯著逸王爺,逸王爺負著手走至面前不遠處停下來,亦直直地盯著迅。半晌方道:“放開她。”
迅不說話也不動,中了邪一般,只管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逸王爺,最終仍將目光落回逸王爺的臉上。
“你到底怎麼了?他是我義父,別讓我為難好麼?”我焦急地向迅道,卻仍舊掙不脫他握著我胳膊的手。
王爺見迅沒有任何動作,不由沉下面色,道:“你究竟意欲何為?若還不將情兒放開,莫怪我不顧及你是她朋友的身份。”
迅還是不動,就是死死地盯著王爺的臉看,我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突聽得他笑了起來,聲音裡帶著沙啞,直把場中人都笑了個莫明其妙。他笑了好半晌才漸漸止住,忽地開口道:“看樣子這些年你過得還蠻不錯的。”
他這話一出,逸王爺的臉色驟然大變,原本那樣沉穩內斂的一個人居然渾身發起抖來,睜大了眼睛盯著迅,滿臉的難以置信。迅仍舊泰山不動地穩穩直直地挺立著,這情形十分的古怪,一位王爺,一個海盜,就這麼相對而立,王爺驚詫,海盜從容。
然而海盜的氣勢明顯佔據了上風,他傲立不動,只管這麼淡淡地看著面前的逸王爺,逸王爺卻全然沒了平日的淡定,他的眼睛裡盛滿了各種複雜的情緒:震驚,茫然,痛苦,疑惑,憂傷,欣喜,愧疚,思念,甚至……甚至還有了淚光。
過了良久才終於見他啞著聲音開口,卻仍是顫抖不已,道:“你……這些年……過得……還好麼?”
他們兩個……早就認識?一位王爺,一個海盜,若干年的時光……究竟發生過什麼?
弟悔兄恨
逸王爺和海盜,這兩個人之間似乎發生過許多的故事,他們彼此的問候裡夾雜著太多的情仇愛恨,然而望向對方的眼神中卻又都是千帆過盡的滄桑和唏噓,一時間竟都沉默不語。
這隻怕是逸王爺同迅之間的私人恩怨,不宜被更多人知曉,我在迅身旁衝著對面的小江使了個眼色,小江會意,悄悄將一干官兵揮手屏退,他自己則留在原地隨時保護逸王爺。
這兩個人相視而立了良久,迅終於有了動作,他鬆開我的胳膊,卻抬起這隻手輕輕握住我的後脖頸兒,仍舊不肯放我離開,只向逸王爺笑道:“你收了她做義女?”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逸王爺居然對一名海盜的問話聞之必答,點了點頭道:“是的,她是我的義女,前些日子才認過。”
“那可真是怪了,”迅哼笑了一聲,“你的年紀還不算大呢,收她做義女不是很可惜麼?”
——什麼意思?!我想推開迅的手,可他卻牢牢箍著我的頸子,我踩他的腳,他卻如同毫無所覺,動也不動。
“你……你先放開她……”逸王爺的語氣里居然帶著一絲懇求。
“‘我、先、放、開?’”迅把這四個字咬得極重,“我已經先放開過一次了,你還不知足麼?這一次又想要我先放開?你想要我讓你幾次?”
逸王爺眉頭皺得緊緊,似是強強壓住心中痛苦,啞聲道:“這麼多年了……你還不肯原諒我,是麼?你想要我怎樣?殺了我,折磨我,你可以盡情動手,我絕不說半個不字。”
“若殺了你有用,我早就殺了你了,還用等到現在麼?”迅嘲笑著道,“折磨你?我很懷疑你說這話的誠意,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對你……你這是在將我的軍罷?!”
“沒有……沒有,”逸王爺用力地捏著拳頭以抑制自己胸中洶湧的情緒,“我知道你還在恨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