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是甚麼人?”
張三右手持著“報君知”,左手還是帶著鹿皮手套,揣在懷中,冷然一哂道:“我是什麼人,你毋須多問!”
胡月古笑道:“那你攔著我幹嗎?”
張三冷然接道:“因為,此路不通!”
胡月古笑道:“是要買路錢?”
張三哼了一聲道:“錢不能買路,押下人頭還差不多!”
胡月古冷笑道:“是誰要了誰的人頭,目前還難說得很!”
張三卻向前遠外的青衣老人揚聲道:“那位青衣朋友請聽著,如果對方那黑色圖筒中是淬毒暗器時,請放心突圍,萬一中了毒,在下負責醫治。”
青衣老人揚聲笑道:“多謝關注!在下理會得。”
緊接著,又揚聲問道:“閣下,小徒情況如何?”
張三一怔道:“原來閣下是杜公子的師尊,在下失敬了!”
青衣老人苦笑道:“閣下,我自己值不值得人家尊敬,可並不關心,還是請先告訴我小徒的情況吧!”
張三揚聲笑道;“令徒正在行功緊要關頭,情況很好。”
青衣老人接道:“多謝!多謝!此刻,區區算是完全放心了。”
這時,胡月古卻向著張三冷笑道:“你的廢話說完沒有?”
張三呵呵大笑道:“我和這位青衣老人家的話,算是暫時說完了,但對你,卻還得重複一句,那就是:想透過這兒,就得押下人頭來!”
胡古月怒叱一聲:“匹夫納命來!”一振手中“子母金環”,飛身進擊。
青衣老人連忙揚聲說道:“那位老弟,此人功力奇高,請勿輕敵!”匆促中,稱呼也親切得多了。
張三揚聲答道:“在下知道啦!”
話聲中,已發出一串震耳金鐵交嗚之聲,“子母金環”與“報君知”這兩般奇門兵刃,一觸而分,又龍騰虎躍地,纏鬥在一起。
方才這一招硬拼,可能並未分出高下來,也可能是雙方都對對方的身手之高明得大出意外,而深具戒心,因而除了第一招的硬拼之外,以後的招式,都是半途撤招,或者是當雙方的兵刃,即將接觸的瞬間,自動地撒招變式,也因為如此,使得這一場搏鬥精彩情形,比起方才那青衣老人與胡月古的那一場來,也並不多遜。
這時,這二位是打得如火如荼,但另一被青衣老人與那十二位勤裝漢子的僵持情形,卻又使人替他們雙方都捏了一把冷汗。
因為,事實很明顯,“碧雲山莊”方面,既然是謀定而後動,則這些勁裝漢子手中的黑色圓筒中,必然是一些非常歹毒的玩意,以青衣老人功力之高,目前儘管雙方都是靜如止水地在對峙著,但只要是任何一方有所動作,那必然是石破天驚,生死決於俄頃的慘搏烈鬥。
這情形,所有在場的人,心中都清楚得很,因而使得張三邊打邊揚聲說道:“那位青衣老人家,請再堅守片刻,令徒就可功德圓滿了。”
青衣老人笑道:“這位老弟請放心,不論這些兔崽仔們,使的是火器或毒藥,一時之間,都要不了我的命,只請老弟臺暫時纏住姓胡的就好了。”
張三笑道:“小弟當勉力以赴。”
胡月古冷笑道:“既然你不在乎,為何不闖呢?”
青衣老人笑道:“你等著瞧吧!”
胡月古厲聲喝道:“你們這些飯桶,還等甚麼?”
就當此危機一觸即發之瞬間,一陣充滿詳和氣氛的木魚聲,又隨風傳來。
那木魚聲也盡是作怪,儘管它是一些那麼單調而沒有變化的音符,但一經入耳,卻使人靈臺清淨,塵念盡消。
影響所及,使得張三與胡月古二人的惡鬥,不得不自動停止,那些圍住青衣老人的勁裝漢子們,也一個個兇威盡斂地,就地坐了下去,他們手中的黑形圓筒,也自行揣入懷中。
木魚聲停止了,代之的是一聲幽幽長嘆。
這一聲幽幽長嘆,一如那神秘的木魚聲,就好像是發自你的耳旁,但實際上,卻是那麼飄忽不定地,不知其所自來。
胡月古怔了怔之後,立即揚聲問道:“大師請示法號?”
那幽幽語聲道:“貧尼悟空。”
胡月古接問道:“大師一再與本莊為難,能否請示此中原因?”
悟空大師笑道:“胡施主言重了,貧尼幾時與貴莊為難過啊?”
胡月古:“但事實上,大師以木魚聲干擾本莊的行動,這已不是第一次了。”
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