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涼,所以當初她和母親才只能住在這裡,不過這些年打理下來,看上去倒也雅緻。
也沒敲門,端著盤子直接就用腳把門踢開了,把托盤往桌子上一放,自己一屁股坐下了,說道:“給,喝杯茶,自己倒吧。”
千祗翊眉一挑,本想說些什麼,看到她百無聊賴地坐在桌邊,嘆了口氣還是自己動起手來,先倒了一杯給她遞過去,然後才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綰綰接過來在捧在手裡摩挲著,似乎從一年前,手裡每捧一杯茶,這麼摩挲已經成了習慣,總是到了覺得杯子上都留了自己掌心的溫度時才放開。
千祗翊看見她把杯子放在手裡不停摩挲著,自己也學了她的樣子捧起杯子絲絲地轉起來。
“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臘月裡,平民百姓都歇了,更何況是那最清閒的皇宮裡呢,千祗翊不好好陪著惠妃,跑到峪州,難不成是發生了什麼事?
“我想你了,來看看你,怎麼,不歡迎啊?”千祗翊笑道。
綰綰撇撇嘴,權當沒聽見剛才的話,道:“你就直說吧,到底來幹什麼。”
“說了是來看你,你怎麼就不信呢。”
綰綰眼角抽了抽,這傢伙連謊話都說的如此真誠。
“好吧,那你看我也看到了,現在總該說你來是幹嘛的了。”這戰事剛剛停歇一年,正是朝裡需要安撫人心,休養生息的時候,這傢伙卻在這個時候跑來,不說他有點兒什麼目的誰信啊。
千祗翊悠悠看了她一眼,不緊不慢地說道:“你跟我進京、”
綰綰聽了差點沒把手裡的杯子扔了。
“你說什麼?”
“我說,接你進京。”
“為什麼?”想她在這峪州,好不容易這一年才微微做出點成績來,現在自己也算是個小富婆了,千祗翊卻想一出是一出地讓她進京,這讓她說些什麼好。
千祗翊淡淡道:“皇上讓接的。”
綰綰一臉黑線,道:“你再說一遍。”
“再說兩遍也是一樣。”
“可是你們家的人為什麼都那麼奇怪,我跟皇上就只見過一次而已,憑什麼今日就突然想起讓我進京了?”
今日爹才告訴自己的……就萬萬不能跟他們牽扯了。
“南昭和西涼是不會安分的,所以整個天盛都需要你……你的家族。”千祗翊的聲音略略低沉了些。
綰綰心裡一跳,問道:“你都知道了?”
“也是近來才知道的。”
她沉默不語。
在靈音寺的那次,大概是皇上授意惠妃的,而惠妃又是百般護著皇上和自己的兒子,她怕天盛王朝被顛覆,所以才那麼鍥而不捨地去追查她。
若是放在和平時期,爹說的東西能顛覆天盛,若是放在戰事時,外族又能顛覆天盛,所以這個時候,他們想的是讓爹來幫助他們。
“可是讓我去有什麼作用?”她問道。
她也是才知道那塊玉佩的重要性,甚至還不知道它為何能夠如此重要,況且,自己這些年來,也都是把它當做一塊普通的護身符看的,其他的都並未多瞭解,現在卻突然讓自己進京,其實即使自己去了,也是毫無用處。
千祗翊終於捧起都有些微涼的茶輕綴了一小口,嘆了口氣,意味深長地說道:“你爹為了掩人耳目把你送去北方,卻對其他女兒都無動於衷,就說明是獨獨對你寄予了厚望的,或者說是最為疼惜你的,皇上不讓你去讓誰去?”
綰綰還想問些什麼,卻突然明瞭起來。
也許,她並不需要有什麼用處,因為她本身就是被拿來利用的。
皇上喚她是去當質子的。
在皇上眼裡,她一個不明白因果的小丫頭,唯一的那點用處就是要挾一下蘇家,或者說是要挾一下她那個老爹。
想到此處,突然有些脊背發涼。
手中的杯子隨著涼氣絲絲冒上來,一下子滾落到了地上。
她彎身去撿,地上有墊子,還未摔碎。
千祗翊看到她明白過來之後一臉驚恐的樣子,挑了挑眉,說道:“你也有這麼生怕的樣子。”
綰綰白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們家的老大都要拿我去當質子了,我的日子還能好過得了麼?我可不想被鎖在那皇宮裡,一個不慎還要連命都丟了去。”
唉,那豈不是過得是刀尖舔血的生活,即使自己步步為營,都不一定躲得過明槍暗箭。
“何須想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