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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正坐在馬車上,滿心的期待與憂愁,我不知道我娘過得好不好,一別八年,不知道我爹有沒有對她比以往好一點兒。
如果她見到我,一定很高興的吧?
“車伕,我們到哪兒了?”原先那兩個去如夢苑傳信的人不知道去了哪兒,只留了個趕馬的車伕來送她。
“小姐,我們現在已經在長落山了,天黑前便可到達揚州。”
才到揚州?照如此下去,她要幾時才能回家?唉,歸期漫漫啊。
正在思索著要快些趕路才成,她突然聽到外面有些嘈雜聲,掀開車簾一看,倒讓他一驚。
靠!不會這麼點背吧!
她們竟然遇上強盜了!
此刻車外兩撥人馬正糾纏在一起,為首的分別是一個蒙面人和一個青衣男子,兩人打得火熱,不過很顯然那蒙面人不是青衣男子的對手,但是青衣男子那邊寡不敵眾,有落敗的趨勢。
她只匆匆看了一眼就催促車伕快趕車,她可不想惹火上身。以她雙九的大好年華,若是送命在此,豈不可惜。
可是馬車沒走一會兒,一個人便跳進了她的馬車。
說得準確些,這是一個男人,而且是一個長得極好看的男人。
說得再詳細些……好吧,她承認,這就是剛才那個青衣男子。
此刻他正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並且示意她別出聲,她只能照做。
本來她以為那些黑衣人會馬上追上來然後毫不留情的殺了以及車伕在內的他們三人,可是竟然沒有,而且他們竟然平安無事的到達了揚州城。
她們剛到達揚州城時,他就放下了手中的刀,掀開簾子出去了。她也未有過多動作,既來之則安之嘛。
當她聽到那隻屬於鬧市的喧囂聲時,他拉著她下了馬車。
她很驚奇的是車伕不見了,但她也不知道原因。
他去客棧,她跟著。
他吃飯,她跟著。
他上樓,她跟著。
他進房,她同樣跟著。
最後,她只聽到一句咬牙切齒的聲音:“現在我去茅房,你要不要還跟著?”
她笑意盈盈:“呵,不用了,公子儘管去,我在這裡等著便好。”
入夜。
“你睡這邊,我睡那邊。”蘇七指著被兩個枕頭一分為二的床對他道。
“憑什麼你的地方大?”他挑眉。
“這位公子,請問你的臉在哪兒啊?我好好一個歸鄉途中的姑娘,被你擄來這裡,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怎樣回家我還在發愁,沒讓你睡地板就算厚待你了,你還敢有異議?”
“可是房錢是我交的。”他直直盯著她道。
她被他看得心裡發毛,卻還是壯著膽子頂撞他:“是你交的又如何?比起你差點兒給姑娘我惹來殺身之禍,這點兒銀子算什麼?”
他聽到這話,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將她舉起來扔到了床上,疼得她呲牙咧嘴。
看著他正欲寬衣就寢,蘇七很識趣的滾到了牆角的屬於她的那一多半的位置。
並非是她行為不檢點,只是她若不跟著他又能如何,在揚州這個陌生的地方,她舉目無親,該怎麼回南方,怎麼見她娘?
如果不跟他睡一張床,難道去睡大街?
再者說,這男人有仇家追殺,如果離開了他,自己再被他的仇家誤會是他的什麼人捉起來怎麼辦?最起碼跟在他身邊,他應該還不至於看著她被殺掉。
蘇七想:反正能活著就好,要面子和要命,她選後者。
他熄了燈,蘇七閉上眼睛準備睡覺,可是怎麼也睡不著,畢竟還是不習慣身邊有男人的。
他在她身旁,呼吸很均勻,也不知是真睡還是假睡,反正是不搭理她的。
她睜著眼,直到後半夜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蘇七是以一種特別的方式醒來的。
當她瞪著眼看向拎著水盆的他時,他卻不屑的把頭扭向窗外,用手遮了遮陽光,眯著眼對她道:“起床了,懶豬。”
“你有毛病啊?為什麼用水潑我?”靠,這男人絕對是朵奇葩,連他叫人起床的方式都是這麼奇葩。
“你看看外面日頭都多高了,你還準備睡到什麼時候?”
她聞言看向窗外,時候是不早了。還不是這死男人害的,在如夢苑她哪次不是比別人都起得早,怎會如今天這般快要睡到正午。
“就算時候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