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看看。”吳雪梅吩咐道。
張琦很不情願,卻也沒有辦法,他起身,回屋,把野山精連帶大紅盒子,一起拿了出來,遞給了吳雪梅。
在吳雪梅身邊,站著一位頭戴氈帽,頜下生須的中年人。吳雪梅把盒子遞給他,說道:“請先生幫忙給看看。”
孫佳寧抓著李文駿的胳膊,他指著中年人,小聲對李文駿說道:“文駿哥,我認識這個人。他是府城最大藥房回春堂的藥師,我記得他姓孔,他可厲害了。我爹曾經去府城買過幾回藥,見過他兩回。對了,文駿哥,你知道回春堂嗎?那可是府城最大的藥房,坐鎮的醫師可厲害了,聽說就連知府老爺生病了,都在那裡尋醫問診。”
那個中年人把盒子接了過去,他拿出一塊潔淨的白布,套在手上,然後才把野山精拿了起來。他拿起來,又是聞,又是看,半晌,他戀戀不捨地把野山精放了回去。
“好東西呀,真是好東西。這株野山精在採擷的時候,年份應該是在一百八十年到一百九十年之間。張家採的有點急了,要是能夠再等上十幾年,它就會成長為更加珍貴的兩百年份的藥草了。”中年人不無感慨地說道。
誰也沒有想到這是一株近兩百年年份的藥草,兩百年年份和一百年年份,孰輕孰重,不言而喻。
李文駿的心一下子火熱起來,他有些後悔,剛才應該直接報價一千兩,把這株野山精買下來。
當然,李文駿也知道他的這個想法有些一廂情願了,張琦一心想著要賣出高價,所以張琦肯定要儘可能地把時間拉長,好吸引更多的豪客來。今天才是第二天,距離賭館說好的三天時間,還有一天多時間,他就算是報價一千兩,張琦也不可能讓他馬上把野山精帶走,只會讓他繼續等著。
這一等,肯定要等到吳雪梅過來。就算是吳雪梅不過來,也可能會有其他的豪客過來。說不定,他就連拿都拿不到一下野山精,野山精就要易主了。
吳雪梅的眼眸中迸出驚喜的火花來,她伸手把野山精從中年人手中拿了回來,然後蓋上盒子,把盒子遞給了站在她身邊的衙差。然後說道:“張琦,這株野山精,本小姐要了。你開個價吧。”
張琦急的腦袋上的青筋蹦蹦直跳,可是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他的心在流血,可是他只能強忍著,說道:“大小姐,我這株野山精正在公開售賣,價高者得。”
“價高者得,我明白了。”吳雪梅一伸手,從錢囊裡面,拿出來一個十兩重的金錠,一兩金換十兩銀,這就是一百兩銀子。
吳雪梅把金子舉了起來,朗聲道:“本小姐出價黃金十兩,還有比本小姐出價更高的嗎?”
所有的人鴉雀無聲,在場的都是三山縣本地人,誰不認識吳雪梅呀?都知道這是縣太爺的千金大小姐,掌上明珠,深得縣太爺的寵愛。她的霸道跋扈,在整個三山縣那是出了名的。有誰敢冒著得罪縣太爺的風險,去觸吳雪梅的黴頭?
見所有人都把頭低了下來,吳雪梅露出一絲冷笑來,她移蓮步,走到張琦跟前,把金錠往張琦的手中一放,說道:“張琦,你也看到了,沒有人出價比本小姐更高了。所以,這株野山精是本小姐的了。”
張琦捧著這十兩重的金錠,欲哭無淚,他囁嚅著嘴,不知該說什麼好。
“怎麼,你還有不滿意的嗎?”吳雪梅俏臉一沉,問道。
站在吳雪梅身後的衙差一抖手中專門用來鎖人的鐵鏈,冷笑著看著張琦。只要張琦說半個“不”字,他就上去鎖人,先胡亂給張琦按個罪名,投入到縣衙大牢再說。
張琦雖然很想救兒子,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一旦被關到大獄中,就沒有救兒子的機會了。他連忙說道:“大小姐,我沒有什麼不滿意的。只是我答應了大傢伙,要把野山精公示三天,這才一天半……”
“哦,我明白了。你是擔心還會有人出價比較高。沒關係,誰要是出價比本小姐高,讓他去縣衙找本小姐,本小姐會把野山精給他的。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吳雪梅問道。
張琦搖了搖頭,忙道:“沒了,我沒了。大小姐,你考慮的可真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