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丹邁步向前,走到眾人前面,那裡擺放著幾張桌子,上面擺放了不少不少物件,有火爐、研缽、戥子、沙鍋等物,都是熬藥製藥的工具。
徐一丹站在桌子後面,面對著眾人,他一張口,就直奔主題,說道:“各位,我今天講的是製藥之術。所謂製藥之術,是要把藥草中的精華熬製、提煉出來,製作成粉末、藥膏、藥丸等形態,方便病人的使用。製藥的首先一步,是選藥。如果藥都選不好,那麼不管你的製藥之術多麼的精湛,製出來的藥也是失敗之物。咱們首先就講講如何選藥。”
孔藥師等人全都屏息聽著,就連李文駿也不例外,他也是仔細地聆聽,唯恐錯過徐一丹一句話。或許錯過的哪句話就是他久久尋覓不到的機緣。
徐一丹不愧是京城出來的名醫,對製藥之術的各個步驟都有著自己獨到而又深刻的瞭解,他這次所講,可能只是他掌握的學問中的極小一部分,但即便是這樣,也讓孔藥師等人聽的如痴如醉。
李文駿完全是郎中之術的門外漢,徐一丹說的很多東西,對他來講,都有些晦澀難懂,極為的艱深。只要極少數的時候,他能夠從徐一丹的講解中,和他在《長春功》、《修仙雜論》上看到的東西,相互印證,加深瞭解。
轉眼過去了一個時辰,徐一丹停了下來,他一指桌子上擺放的諸多物件,說道:“今天就講到這裡。大家先休息一會兒,等到半柱香之後,我會當眾為大家演示一下如何的製藥。在演示的過程中,我會抽時間來回答大家的提問。大家可以趁著休息的工夫,好好想想,等會兒要問我什麼。”
眾人馬上興奮起來,李文駿也對徐一丹即將開始的演示充滿了期待。
半柱香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休息了片刻,喝了茶,潤過嗓子的徐一丹重新走到了桌子後面,他取出來一個包袱,開啟之後,只見裡面有很多的紙包,紙包開啟後,裡面包著的全都是各種各樣的藥草。
“我馬上要制的藥是金瘡藥,大家可以看看我是怎麼製藥的。”徐一丹一邊說著,一邊開始用戥子稱量藥草。
徐一丹的動作很穩,步驟也交代的很清楚,條理分明,絲毫不亂。他把煉製金瘡藥所需的藥草按需稱量好後,用研缽等處理之後,倒到了沙鍋中,然後開始熬製。
熬藥很費時間,徐一丹便利用這個工夫,讓眾人隨意提問。當然,說是隨意,其實也有限制,每個人只有一次提問機會,並且只能問一個問題。具體到每個人頭上,能不能夠提問,還要透過抽籤決定。
李文駿很想問問如果徐一丹站在他的位置上,應該如何煉製聚氣散。不過這樣做很不明智,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放棄提問。
很快,抽籤結束,五十個人中,只有十個人抽到了提問的機會。他們連忙抓住這個機會,向徐一丹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徐一丹耐心地解答,李文駿緊蹙眉頭,一連九個人過去了,他鬱悶地發現提問者的問題,他聽不懂,徐一丹的回答聽到他的耳朵裡,也是一頭霧水。聽孔藥師跟徐一丹之間的問答,他就跟聽天書差不多。
李文駿心中暗道:虧了,虧了。
徐一丹的講學固然解答了他的一些疑問,但是並無助他把聚氣散煉製出來,而他最想見到的煉丹爐更是一點影子都沒有。
就在這時,最後一位提問者站了起來,此人好像是位郎中,他開口問道:“徐大師,我有一病人,久病在床,人事不醒。藥湯灌不進去,藥丸更是喂不進去。我該如何做,才能給他用藥?”
徐一丹說道:“給病人用藥,不一定要把藥送到他的口中,讓他嚥到肚子裡,還有其他的辦法。比方說可以將藥草熬製成湯汁,給他沐浴擦拭,也可以熬製成藥膏,給他塗抹在身。當然,這樣做,藥效會降低,而且有些病症並不適合這兩種方法。我最近正在嘗試一種新的方法,打造中空的鐵針,然後將鐵針刺入病人的血管之中,將藥液直接灌入到病人的體內。”
轟!
學堂裡面一下子炸了鍋,眾人議論紛紛,好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一般。
孔藥師等人嘈雜的議論,李文駿置若罔聞,他呆坐在那裡,雙目呆滯,口中唸唸有詞。乍看上去,他就像是著了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