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萱低頭,“可大姐姐心氣兒高,家世不好的,恐她不喜歡。”時夫人沒好氣兒的說,“難道她還想選人家,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她守好她的本分就好,別的自有我和你爹爹過問。你也給我老實些,這些不歸你過問的事情你少給我操心。跟你說,常嬤嬤隨走了,可你那些規矩不許給我拉下,日後若是讓我知道你有些不好的,給我小心皮子。”時夫人很久沒有用這樣的語氣跟萱萱說話,說得萱萱也有些膽怯,趕忙回去了。林黛玉知道後,不解的看著萱萱,一副萱萱沒事兒找事兒的樣子。萱萱咬咬牙,最後只能搖搖頭,她能做的不多,現在,也只有看墨渲自己了。還是那句話,聽天由命吧,她是管不了的。不想,“老爺,你就這樣答應墨渲了?”從時夫人的聲音裡頭,聽不出喜怒哀樂。時老爺除了墨渲門才恍然醒悟,想起來,這事兒不對頭。因為看不得墨渲受苦,一時嘴快說,沒想後果。惹了時夫人不高興,時老爺也不知該如何收場。時老爺有些不好意,老臉通紅,羞愧不已。本來,墨渲的婚事是時夫人和他商議好久之後,花了大心思費了不少力氣才定下的議程,本來看好的幾家人也都彼此有了下接觸,只等林如海婚事時諸人見個面,看下要是彼此都合適,過了年就把墨渲的婚事給定好。等侯軒娶了妻,墨渲也就能接著嫁人。本來想得好好的,時夫人也將那幾家人給時老爺說了,如今時老爺久在京城,也知道京城人際,對於時夫人的用心良苦感動不已。別看是嫡母,對墨渲的事情,時夫人一點兒沒少用心。只可惜,時老爺一時心軟,答應了墨渲,時夫人當時並未發作,只是回到屋裡,時夫人發難了。時老爺知道是自己不對,因而也沒做解釋,只是苦笑著對時夫人說,“夫人,是為夫的不是。只是看到墨渲那個樣子,我這做爹的心就……就難受的要死。那丫頭一向要強,又是個聽話懂事及其孝順的好孩子。想到這些,我實在不忍心看著她那個樣子。”究竟是自己疼愛了十幾年的寶貝閨女,時老爺心中還是偏向墨渲多些。人就是這樣,不管這東西是好是壞,只要是自己喜歡的,哪怕後來知道喜歡的不對,可處於習慣使然,還是會對這件東西有好感,看到了還會分外親切,甚至會那樣喜愛一輩子。這種慣性的習慣表達在時老爺身上,就是對墨渲那難以言狀的無私的愛。時夫人心中有氣,什麼叫看不得墨渲難受,墨渲都那個樣子了,時老爺居然還貼著殼兒的護著。隨聲音更加冷淡,“老爺若是不在意,就這樣一味驕縱我也不管了。家裡孩子那麼多,我自己的我都問不過來,更不用說那幾個庶出的小的了。我不過是想著,萱萱如今大了,等她成婚時,墨渲還在家中待著,到時候看誰面上有光!”時老爺一愣,把這茬給忘了,不由看著時夫人掛心的說,“萱萱才多大,會不會太快了。”出於對萱萱的愧疚,如今時老爺對萱萱的事情也非常上心。時夫人見時老爺這樣,神色略好了些,淡淡的道,“總是要嫁人的,她年紀是不大,可對方年紀不小了。我尋摸著,說是再過些年,可萱萱這頭親事都提上門,墨渲還在家窩著,你覺得對她就好了?”時夫人頓了下,揮揮手,“算算算,反正你們爺倆有自己的主意,我瞎操什麼心,只是,老爺,我把這話放這兒了,墨渲的婚事我不過問了,你讓劉姨娘自己看著辦吧。等她們覺得好了,回了我一聲,嫁妝銀子我照出,可這事兒,她們自己折騰吧。”時老爺見時夫人怒了,心中也琢磨出個味兒來,可不是,沒有嫡母過問的親事,墨渲即便是順了自己的意思嫁出去,這日後還能好過?人前人後能抬起頭才怪!時老爺回身想再跟時夫人商量商量,卻見時夫人一臉怒意的起身,走了。時老爺一個人歪著頭坐在椅子上,苦思不已。時夫人時老爺走後,萱萱仍在墨渲哪兒待著,看著一臉欣喜的墨渲,萱萱默然了。她就不明白了,墨渲削尖了腦袋非要往皇家走是為了什麼,雖說墨渲姿色不錯,可滿是鮮花的御花園又怎會突然出她這支小花?走入後宮就是走入政治,時家現在的低位,根本不可能給她什麼保障,那樣的人生到底給她什麼樣的吸引!墨渲掙扎著坐了起來,喝了萱萱給她帶的粥,見萱萱一臉不解的痴呆樣,笑了,神情得意,難得用平和的語氣跟萱萱說,“人往高處走,我從很小就知道,我不爭就什麼也得不到。爹孃的寵愛,自己的生活,甚至是我的未來,我都要握在我自己的手裡,絕對不會讓別人左右。”萱萱忍不住勸說,“大姐,可有些地方不是你想去去了就能飛黃騰達的。娘說過,那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死了傷了都不能哭不能悲的世界,我們這樣的人家,去了除了自己拼根本沒別的出路,可自己拼了又能怎樣?受盡委屈之後起不來你有何去何從?大姐,現實一點兒吧,那裡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