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渲看著鏡中的自己,得意非凡。劉姨娘站在墨渲身後,用手比劃著為墨渲打扮,剛要把一個金釵送上去時,被墨渲抬手止住,“慢,姨娘,不用著金黃色。金色太耀眼,而且也太俗氣,不貴氣。還有那金項圈,也不用。給我拿那個碎玉穿的項鍊,我用那個就好。”劉姨娘不大樂意,“那東西哪裡貴氣?沒的小家子氣。”墨渲淡笑,“姨娘不懂,聽我的沒錯。”……張燈結綵,吹吹打打間杜淑的花轎從杜家送到了林府。林如海一身喜府,站在門口迎接。時老爺帶著侯軒一旁算是林家這邊兒的親戚。內宅中,因時夫人有身孕,即便出現也無法會客,這會客的活便由萱萱黛玉墨渲接了下來。墨渲一身粉色新衣,映得小臉兒紅撲撲的,她本來長得就好,嘴巴又甜,學了規矩後也知道些京中事宜,因而在一堆太太們見也算遊刃有餘。萱萱依舊忙的腳不沾地,只是幾家相熟的笑著打了招呼便抓緊去忙別的。黛玉見了心中憤憤然,拉住路過的萱萱,抱怨道,“你也休息會兒,你瞅瞅,那本該屬於你的風頭都沒了。你這死心眼兒,做事情還不讓人說句好。”萱萱樂了,“我都不難受你急什麼?再說了,這周旋的活我本來就不愛做,況且,我要不忙著些,萬一一點兒不好,丟人可不止是丟舅舅家的,你說是我過去討幾句好話好,還是對那重要的事情多上上心的好?”黛玉不過氣不過墨渲在林如海的婚慶上大出風頭,見萱萱如此說,也就丟開,忙活自己的事情了。幸好,萱萱早早就讓時夫人託了那幾家相熟的夫人,早來會兒,幫著招呼 ,否則,就憑墨渲一人也是顧全不周的。終於,外頭有人傳話進來,說是拜過天地,新娘子已經送入洞房了,請幾位夫人過去。這事兒萱萱黛玉自然要去,忙不迭的跟著過去,屋裡,已站了好些瞧新娘子的夫人。杜淑不是絕色,姿色及其普通。但仍被誇讚著說樣貌周正,好極了。都是些客套之詞。直到不知是誰說了那麼句“不知明兒早上可還要叩拜長姐”之語,新房裡立時悄無聲息。萱萱微微皺眉,因為精神不佳,有一肚子心事,她剛才並未注意,忽的見屋內驟然無聲,不由強打精神,抬眼看了黛玉一眼。黛玉滿眼的憂傷,生母繼母,在她眼中,自然還是賈敏親近得多了。萱萱心中微微嘆息,揚起大大的笑臉,“舅母這進了家門,往後我母親就能輕鬆了。做侄女的現在這裡謝過舅母了。”萱萱這麼一說,一屋子的夫人像是按了播放鍵,一下子又都活躍開來。一句接一句的逗著杜淑,倒也沒再有更過分的言語,因為還未說幾句,前頭就有人回說,賢王賢王妃前來慶賀。這一下,所有夫人都坐不住了,隨便說了幾句客套話就都往前頭奔。賢王兩口子那可是京城裡普通人巴結不上的存在,還是當今聖上的親叔叔,平日逢年過節瞧著滿京城多少人家削尖了腦袋想巴結都不得門道,更有甚者是連人家長什麼樣都沒見過。如今,居然能在吃林家喜酒時見到,可不是一大機緣?但也有人奇怪,不過是林如海娶繼室,許多高官家眷都沒來,到得大都是往日比較親近或者地位不如林如海高的官員家眷,賢王何等人,怎就回出席這樣的場合?等打聽到賢王拉著時侯軒說了好些話後,所有人了悟了。人家老丈人想看看閨女婿,哪裡還會分場合級別?只是,賢王妃的出現,一下子讓那群夫人太太都老實了,而萱萱也終於知道剛才那句砸場子的話是出自誰的口了。王熙鳳,對於賈家居然還能派人過來,並且還算是個當家奶奶的王熙鳳,萱萱決定代表林時兩家深表感動。只是心裡感動是一回事兒,這接待的活萱萱還是決定親自上。“不知道大嫂子親自到了,萱萱招待不周,還望嫂嫂見諒。”萱萱笑語盈盈。王熙鳳正站在不明不暗之處觀察賢王妃,猛地見萱萱過來,忙笑道,“妹妹這話就客套了。都是自家人,雖說我那未曾見過面的姑姑命薄,可今日終究是姑父的喜事。就是姑姑在天之靈也會歡喜的緊。這不,我們家老祖宗唸叨了好些日子,昨兒晚上還巴巴的把我叫過去,本非說什麼都要親自過來的,可偏生昨兒交代我事情交代的多了,有些操勞,今早來之前頭還稍稍有些疼。可就這樣,還是非遣我過來祝賀不可。”萱萱半蹲著給了王熙鳳一個福,“那萱萱就代舅舅舅母謝過老太太了。”王熙鳳不慌不忙的扶萱萱起來,嘖嘖讚歎,“也就是妹妹,小小年紀,瞧瞧這陣仗,這席面上上下下被你收拾的多好。日後誰要娶了你,也算是該著了。”萱萱故作怒意,虎著臉輕輕甩了下袖子,“嫂子慣會胡說,不同你扯了,我過去看看別的了。”王熙鳳抿嘴笑著,回身也找別的人聊天去了。時夫人聽聞賢王妃來了,也被人攙扶著出來了。萱萱忙過去扶著時夫人,乖巧的在時夫人眼前侍候。墨渲猶猶豫豫,想過去又不想給人看了她熱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