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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俞東海,誰知她卻說,與其活著當擺設,遭人白眼,不如死了當靈位,還有人上香祭拜!她是戰死,不愧是巾幗女英!”要入他眼,已是難得,能得讚譽,實屬稀罕。可這份讚譽,夙沙不錯卻不是看著慕枕流的面子給的。

慕枕流閉了閉眼。俞夫人從容就義的樣子彷彿就在眼前。

他第一次認同了夙沙不錯的話。

這樣的人,竟嫁給了俞東海,竟死在火雲山。

若說青蘅郡主的死讓慕枕流憤慨,那麼俞夫人的死讓他在憤慨之外,又感到了心痛和惋惜。

慕枕流原本就發了燒,被這件事刺激之後,人燒得更厲害,吃藥也不管用,夙沙不錯不眠不休地照顧了他一天兩夜,第三天溫度才退下去,精神卻一下子差了許多,只是嘴裡每天還要關心一遍知府衙門的動向。

夙沙不錯心中不喜,卻不想在這個時候和他較真,只能事事順著他,希望他早日康復。

到第四天傍晚,慕枕流精神總算好了些,就收到俞東海到訪的訊息。夙沙不錯恨不得提著掃把將人趕走,慕枕流卻眼巴巴地衝出去迎接。

幾日不見,恍若隔世。

俞東海雙鬢花白,眼角生出幾條細紋,看著竟是老了十幾歲。

慕枕流心中大吃一驚,面上卻不露分毫,拱手道:“俞大人。”

俞東海笑了笑,卻比哭還難看:“慕大人,不知你此刻方不方便隨我到府裡坐坐?”

夙沙不錯從裡面趕出來,聞言立刻道:“你家椅子鑲金嵌玉的特別尊貴?要坐哪裡不能坐,非要去你府裡坐?”

俞東海不理他,徑自對慕枕流道:“我府裡有很多慕大人感興趣的東西。”他壓低聲音道,“我已經找到殺廖府滿門的兇手了。”

夙沙不錯猛然插入兩人之間,瞪著俞東海道:“這還用找嗎?不是你就是唐馳洲。”

俞東海道:“我有證據,證據總是要找的吧?何況,慕大人難道不想知道軍器局隱藏的秘密嗎?”

不得不說,俞東海的這番話結結實實地擊中了慕枕流的心坎。

慕枕流沉吟道:“好。不過,我希望不錯與我同行。”防人之心不可無。經歷兩次生死,他也不得不謹慎起來。

俞東海點頭道:“好。”

夙沙不錯這才同意。

三人上了俞東海派來的馬車,一路無語地進了知府衙門。慕枕流本想問棺材的事,但看著俞大人了無生趣的眼睛,卻一個字都問不出來了。

馬車徑自入了府邸,到了花園門口才停下。花園正中有一座亭子,亭子四周是草坪,毫無遮攔。

俞東海指著亭子道:“我與慕大人就在那裡談話,還請夙沙公子在此等候。”

夙沙不錯面露不滿,在慕枕流的安撫下勉強同意。

俞東海引著慕枕流進亭子。

亭子裡已經準備好了茶點。

俞東海做了個請用的手勢,便坐下來發呆,完全不像是交談的樣子。

慕枕流看了會兒風景,才對著獨自微笑的俞東海道:“俞大人。”

俞東海如夢乍醒,驚了一下,茫然地看看四周,笑容又垮了下來,半天才露出一個苦笑道:“夫人以前最喜歡坐在這裡聽我念詩。她年少習武,整日裡見的都是舞刀弄槍的人,最喜歡的就是讀書人。我當年就是靠作詩博得她的青睞。嘿,那時候幾乎把她的師兄弟全得罪光了,差點被打,好在她護著我……後來她就一直護著我。從鹿鄉到玉旅,從玉旅到平波城。”他突然捂住臉,淚水從他的指縫裡滲出來,慢慢地淌過手背,滴在果盤裡。

慕枕流不知從何安慰起,只好說:“俞夫人實在是個極好的人。”

俞東海哭得嗆住了。

慕枕流伸手去拍他的後背,拍了幾下,就看到夙沙不錯的目光冷冷地掃過來。

過了一盞茶的工夫,俞東海總算收了眼淚,擦著眼淚道:“叫慕大人見笑了。”

慕枕流忍不住問道:“俞夫人真的……”

俞東海道:“前天是她的頭七。”

慕枕流黯然地垂下眼眸。

俞東海道:“我今日找你來,是為了一件事。這件事除了你之外,我也想不到第二個可以託付的人了。”

慕枕流道:“俞大人請說。力所能及,義不容辭。”

“說起來,這件事卻是軍器局的事。”

慕枕流豎耳傾聽。

俞東海道:“其實,發現廖大人每兩個月去一次古塘鎮的人並不是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