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非是見他的精神比昨日強了許多,心裡高興,路過醫館時,還特地進去打賞,喜得大夫又送了兩帖藥給他。
兩人重新上路,出鎮沒多久就看到路邊上支起了一個臨時的茶館,茶館裡的人眼熟得不能再眼熟。
慕枕流側頭看謝非是。
謝非是策馬到茶館前,騎在馬上說:“這是我媳婦兒。”
坐在茶館裡慢悠悠喝茶的方橫斜點頭微笑道:“我知道,師嫂。”後面一句卻是對著慕枕流說的。
慕枕流有些尷尬。
謝非是道:“我要帶你師嫂進京。”
方橫斜嘆氣道:“我若是你,便不會去。”
謝非是道:“從小到大,出了吃喝拉撒和練武之外,我們好像還沒有幹過什麼一樣的事。”
方橫斜道:“說師父壞話算不算?”
謝非是道:“‘師父今天心情不好。’‘賊老頭又他媽的找晦氣!’你覺得這是一樣的事?”
方橫斜笑了。
謝非是道:“要不要打一架再走?”
方橫斜舉杯道:“要不要喝杯茶再走?”
謝非是翹了翹嘴角,衝慕枕流努了努嘴巴:“走。”
慕枕流有些驚訝。他本以為方橫斜留在這裡是為了阻止自己進京,卻沒想到他竟然這樣好說話。或許,他是看在謝非是的份上?這樣想著,他心情不由有些微妙,又回頭看了方橫斜一眼。
方橫斜也在看他。
他那時的神情讓慕枕流很多年以後還能清晰的回憶起來。
三分憐憫,三分悲哀,三分無奈,一分愧疚……卻十分堅決。
靠近京師城門,一個小書童蹲在地上用石頭下棋,看到謝非是和慕枕流後才站起來。
“小卷?”謝非是停下馬,有些不悅。
小卷道:“大主人。”
謝非是道:“你為何在此?”
“主人讓我在此等大主人和大主人夫人。”
謝非是道:“何事?”
小卷道:“主人讓我告訴大主人和大主人夫人,唐馳洲寫了一封信給皇后,說大主人勾搭了大主人夫人,盜走了平波城軍器局的鎮局之寶。”
謝非是的目光落在自己馬上的匣子上。
慕枕流也望過來。
“該死。”謝非是怒道,“唐馳洲這個混蛋,竟然陷害我。”
小卷道:“主人說,京城的局勢很混亂,主人也不好出面為大主人開脫。大主人若是不想連累夫人,最好與他撇清關係,獨自把這件事承擔下來。畢竟,以大主人的武功要逃走易如反掌,但是帶著大主人夫人卻有些不方便。”
謝非是不悅道:“難道讓我與我的夫人撇清關係就很方便了嗎?”
小卷道:“大主人夫人千里迢迢入京,一定有要事在身,成了通緝犯會很不方便。倒不如讓大主人將事情扛下來,等大主人夫人辦完要辦的事情,離開了京師,大主人再偷偷地跟上,與夫人雙宿□□。”
謝非是還來不及細想,就看到城門口衝出一隊衛兵。
。。。
 ;。。。 ; ; 沈正和被他跳躍的話題問得一愣:“你想過?”
瞿康雲道:“我本以為他與席停雲、翟通一樣,是大內的人。女鳳全文字無廣告”
“現在呢?”
“我現在卻在想,能被稱為千歲,他或許是皇室中人。”
沈正和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認為他是諸皇子之一?”
瞿康雲道:“若他是諸皇子之一,或許,就是皇上心目中的太子,也是皇后要扶持的人。”從皇上為皇后衝冠一怒之後,誰也不會懷疑兩人的感情,更不懷疑他們站在不同的船上。
沈正和想了想,緩緩地吐出兩個字:“慧王。”
千歲爺是慧王。
慧王是皇上屬意的繼承人。
這個猜測縈繞在沈正和和瞿康雲的心間,以至於回府之後的沈正和,也滿腦袋地轉著這個念頭。如果是這樣,那麼自己和瞿康雲就押錯了寶,很可能會招來殺生之禍,又或者,已經招來了殺生之禍!
他招來下屬,讓他與自己分佈在各地的門生故舊聯絡,儘快打聽慕枕流和謝非是的下落,最好能弄清楚他們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說謝非是盜竊軍器局鎮局之寶他信,說慕枕流是內應,他說什麼都不信。
下屬下去沒多久,又回來送了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