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雙喜心裡著急,額頭上全部是汗水,剛才的打鬥,讓她的頭髮全部散開,到了腰間,黝黑黝黑的。
正院的大門,還是被撞開了。侯雙喜退回屋門前,這是最後一道屏障了,這些人闖進去,她們估計要都要死了。
唯一能夠抵擋挨住這些人進攻的,就是侯雙喜了。那些跟著一起抵抗的丫鬟婆子死的死,傷的傷。
侯雙喜用盡全身的力氣,一對三抵抗大鬍子的攻擊,胳膊上被刺了一劍,小腿上插著一個羽箭,染紅了衣袖,好在不是要害,暫時沒有性命之憂。
手中的長劍越來越重,侯雙喜幾乎提不起劍,可當對方的彎刀砍上來的時候,侯雙喜就會奇蹟般地提劍抵抗,躲過一次又一次得進攻。
哎呀,腿上又被刺中了一箭,侯雙喜知道這些人是想抓活口,一次來要挾父親,一時沒有性命之憂,更加放心大膽進攻。至於傷口的疼痛,已經麻木了,侯雙喜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不能讓這些人危害她的家人。
就在侯雙喜筋疲力竭的時候,外面火光一片,嘈雜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大鬍子的彎刀,馬上再次刺中侯雙喜的身體,侯雙喜躲不過,只能閉上眼睛,等死吧,也許睜開眼之後,就能回到現代了。或者,這裡根本就是一場夢,夢醒了,一切還在。
“呯”的一聲,是兵器交接的聲音。
侯雙喜睜開眼睛,愣了一下,楚世勳擋住了大鬍子男子的進攻。侯雙喜跌坐在地上,為了不妨礙打鬥,她一個勁兒地往後縮。
不光楚世勳來了,陳長留以來了,帶了一大隊的官兵,擋住了屋門,終於安全了。
疲勞至極的侯雙喜,終於可以歇息了,陷入黑暗,混了過去。
翌日一早,侯三老爺帶人來大莊子上,才知道這裡發生的事情,好在家人都還在,只是乖女兒為了保護母親和弟弟們,身受重傷。
鄭城陽給侯雙喜拔劍,治療傷口的時候,給侯雙喜用上了麻沸散,不用的話,一個姑娘家根本承受不住。
侯雙喜的臉上擦傷燙傷很嚴重,胳膊上腿上都有劍傷和箭傷,頭髮被火把燒焦了,只剩下一小半。鄭城陽整整治療一個辦時辰,才結束。
顧氏應是爬起來,看著女兒,若不是鄭城陽給顧氏開了安神湯,讓她休息,顧氏就算生孩子沒死,也會因為坐月子沒做好,落下病根。
孃親和大姐都昏迷著,侯玉峰好好照顧兩個弟弟,不能讓母親,大姐昏迷了還不能放心。
第079章 脫險 毀容
從昨天夜裡結束戰爭,所有越族餘孽都被抓了起來。陳長留的功夫,只能自保,昨天救下侯雙喜的人是楚世勳。
當時天黑,沒看清是誰,可當他發現救下的人是侯雙喜的時候,恨不得轉頭再給侯雙喜補上一劍。只是心裡是這樣想,但卻在對上侯雙喜那雙晶瑩剔透的眼睛之時,觸動了心裡的柔軟,卻遲遲沒有放下。
陳長留走了過來,拍拍楚世勳的肩膀,一夜未睡,衣服上佔了水珠和血跡,稱讚笑道:“表弟,這次你立了大功,我會跟陛下上報的。”
楚世勳心情本就不好,現在聽到表哥說話,甕聲甕氣回答:“不用了,你自己領了吧。”他無官無職的,還是偷跑出來的,要這些功勞作甚。
“怎麼了,你心情很不好?”陳長留小心翼翼問道,自從離開京城,不對,應該是自從來到越州,表弟就不正常,頗有幾分喜怒不定。
“哼!”楚世勳扭頭就走,去外面清點昨天的傷亡問題。一路上,楚世勳一邊根據前世的記憶,尋找恨侯雙喜的動力,一邊腦子裡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侯雙喜拼命反抗,保護家人的決然表情,還有那一身被血液染紅的血衣。
當血紅的顏色,刺疼他的眼睛,這真的是前世那個貪生怕死的侯雙喜嗎?真的是那個心思不正,陷害別人,只知道享受榮華富貴而不擇手段的蠢女人嗎?
到了外面,侍衛長盤算了一下,正院昨天在他們來之前已經死傷八個越族人,那一個小隊才不過十五人,被侯雙喜一人重創一半。
到了現在開始,楚世勳才不得不相信,侯雙喜已經不是前世的侯雙喜了,不過即使這樣,他仍不允許表哥和她靠近。
侯雙喜一天一夜才醒過來,即使沒有睜開眼睛,她仍能感覺到疼,疼,還是疼,全身都疼,疼得恨不得扒掉身上的這層皮。
經常來看望大姐的侯玉峰見大姐醒來,急忙道:“大姐,你可醒來了。”兩隻眼睛紅得跟兔子一樣,一看就知道哭了很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