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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寧心裡咯噔一下,大熱天的,幹完地裡的活還要做一大家子的飯,不中暑氣才怪。她心裡默默哀嘆古代婦女的悲慘地位,穿過來這些日子,她對自己的一家人感情越來越深,她娘方氏是一個典型的古代婦人,沉默寡言,任勞任怨。對女兒們有一種樸實真摯的母愛。她的性格本就軟弱,再加上沒有兒子,這些年愈發懦弱沉默。

杜方寧又問:“把飯端去了嗎?”

杜秋寧答道:“夏寧端過去了。快吃吧。”杜方寧心不在焉的喝完了麵湯。她端著碗抬起身去廚房,她剛站起身,葉氏發話了:“方寧,跟你二姐一起把碗洗了,豬餵了。”杜秋寧什麼話也沒說,已經開始動手收拾碗筷。

杜方寧看了一眼在旁邊閒得直打嗝的大伯母孫氏和二伯母王氏,淡淡說道:“奶,我娘中暑氣了,我和二姐得回去照料她。這飯是我娘做的,碗該輪到大伯母和二伯母了吧。”

葉氏見杜方寧竟敢反對她的命令,不禁把臉一拉,狠狠地瞪了一眼杜方寧,大嗓門開始數落上了:“臭妮子,讓你洗個碗,你還八八六六的講。這真是什麼雞下什麼蛋,娘懶閨女也不勤快。幹些破活就暈倒了,你當你是什麼金枝玉葉啊。”

杜秋寧一看葉氏攀扯到方氏身上,臉色一白,急急說道:“奶,我這就去洗。四妹年紀小,您別跟她一樣。”

說完,她朝杜方寧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趕緊離開。杜方寧抿著嘴,也跟著二姐去收拾桌子,她被葉氏氣得不行,一個沒注意,將一隻粗瓷青磚摔破了。

她心裡一驚,連忙蹲下去收拾碎片。

不想,葉氏一看到杜方要將碗摔破了,氣得又開始破口大罵起來。罵完還不解恨。她抄起牆邊的笤帚劈頭蓋臉的朝杜方寧揮來:“敗家的犢子,賠錢貨。養活你還不如養條狗呢,什麼都不幹,淨跟我惹氣!”

杜秋寧連忙放中手中的活去攔葉氏,杜方寧背上已經捱了好幾下,疼得她直吸氣。她雙眼冒著憤怒的火焰,兩世為人,她還是第一次捱打!不就是一隻碗嗎?想到這麼多天自己受到的委屈,想到葉氏不忍聽聞的辱罵。她只覺得兩股怒氣,從腳底直衝頭頂。

盛怒之下,她也顧不得什麼了,她就近抄起桌上還沒來得收走的幾隻飯碗,高高舉起,對著葉氏腳下用力一摔,一邊摔一邊撒潑:“你打死我算了,我就是摔了!你打呀打呀。”

葉氏氣得臉色發青,一把甩開杜秋字,舉起掃帚用力朝杜方寧身上招呼。杜家的其他人全部躲得遠遠的,男人早找藉口出門乘涼去了,孫氏和王氏嘴上假惺惺的勸著,身子連動都沒動。

杜方寧不顧掃帚扎手,伸手拽住掃把,用力一推,葉氏趔趄幾下,差點摔了個仰八叉。杜方寧趁此機會腳底抹油溜了。

葉氏的臉漲得像豬肝一樣,站穩身子後,舉著掃把出門又要去追打杜方寧。

此時正值飯點,不少村民喜歡河邊的大柳樹邊扎堆吃飯聊天。這些人一見葉氏舉著大掃把罵罵咧咧追打杜方寧。一個個興致盎然的看著,議論紛紛。要說鄉下人家父母打孩子倒不稀奇,特別是那些淘氣的野小子沒少被大人揍。但女孩子捱打得極少。

有些婦人拉著葉氏勸阻:“大嬸子,您這是咋了?咋發那麼大的火?女孩子臉皮薄,您就算了。”

葉氏面容猙獰,拼命掙脫眾婦人的拉扯。

杜方寧雙手捂臉,帶著哭腔大聲求饒:“奶,您別打我了。我知道錯了。我們姐妹幾個天生就低堂哥堂姐一等,他們吃麵,我們就該喝湯,我不該說爺奶偏心。都怪我們自個不爭氣。誰讓我們不是男孩。”

眾人一聽,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葉氏果然如人們所說的偏疼大房二房的孩子。

葉氏立即冷聲制止:“你胡說什麼?我打你是因為你敗家懶惰。”

杜方寧哭得更大聲了:“奶,您老這麼年紀了怎麼能說沒根據的事呢?這村裡有誰說我們一家人懶?我娘要是懶,她就不會累暈了。我爹要是懶,他就不會這麼拼命做工,一年到頭回不了幾次家。我要是懶,我也就不會在洗碗時打破碗了。”

杜方寧一邊揉眼一邊往河邊奔去,走到水邊還不忘悲痛欲絕的回一下頭,對著河邊看熱鬧的眾人說道:“我奶說養我還不如養條狗,反正我活著也費糧食,還不如死了算了,早死早投胎,下輩子我一定投個男胎,省得這麼受苦。”說罷,她縱身往河裡一跳。

一時間,眾人傻了眼了。他們誰也不想到這孩子竟麼這麼烈性,挨幾句說就跳河。

葉氏也愣住了。她怔怔地看著泛起漣漪的河面,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