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來了一個大重新整理。
三人僵持了一會兒,何氏靈活的改變了策略。
“把錢拿出來!”何氏這回是直奔主題,根本不再拐彎抹角。
方氏撲過去護著方寧,紅著眼圈向婆婆求情:“娘,你沒去過城裡,不知道那裡的人有多壞,咱們鄉下人到了那兒,淨是被欺負的份兒……”
何氏一百個不信,她冷諷熱嘲道:“你那好閨女整日像帶刀的耗子似的,那麼橫,咋會被人欺負?哄誰呢?”
方氏小聲爭辯:“娘,她再厲害還是個小孩子啊。”
方寧不鹹不淡的答道:“奶,你真說對了。我其實就是個窩裡橫的主。到了外面,我連呼氣都小心著哪。”
“錢哪?”何氏可不會被她帶偏,始終堅持著自己的最高目標不動搖。
“沒有。”方寧也不跟她羅嗦,斬釘截鐵地答道:“要錢沒有,要命兩條。”你自己看著辦。
“娘,方寧,這……”杜朝南偷偷跟方寧使眼色,他的本意是拿出一部分錢給何氏算了,否則她一定會鬧個沒完。不過,方寧可不這麼想。他們已經分家了,他們辛苦賺的錢憑什麼白給別人?這個口子一旦開了,他們一家以後就永無寧日。拿錢換清淨,那是不可能的。看看那些歷史上喜歡割地賠款換和平的國家有幾個得了好,你越賠人家越向你要。
“我告訴你,你馬上就十一了,臉面還是得要的,別逼我動真格的搜你的身!”杜方寧一臉驚訝的看著何氏,對方再一次重新整理了她對下限的認知。
何氏說著就要假裝動手去抓方寧,方寧噔噔往後退幾步,她的小胸脯劇烈起伏著,心中的怒火像劇烈的岩漿一樣正在翻騰著,隨時準備爆發。
何氏見她哪此倔強,心中的耐心也磨沒了。她招呼正在看熱鬧的大二兒媳婦和二兒媳婦:“你們都過來把這個死妮子給我按住,好好搜搜!”她這話說了,眾人俱是瞠目結舌。
方氏又痛又怒,夏寧氣得雙眼冒火,秋寧一副不知所摸的著急模樣。杜朝南也驚呆了。
杜方寧心中的火山徹底噴發了。
她揚著臉冷笑道:“搜身是吧,我讓你們搜!”說著,她略一彎腰,利落的脫掉自己的鞋子對著何氏面門一扔:“搜吧,從腳開始搜。”
接著再脫掉一隻鞋朝孫氏臉上一擲:“你也搜吧。”
“這個賤妮子,我看是你皮癢了。”方寧覷著空跑進屋裡,抄起床底下的一隻便桶咣噹一聲往何氏孫氏王氏腳下扔去:“搜吧搜吧,我讓你們搜。”
說完,她又招呼兩個姐姐:“把箱子開啟,讓她們搜。”夏寧氣呼呼地進屋,把自己的幾隻木箱拖出來,一隻只的推到何氏面前。
“娘,孩子都這麼大了,鬧成這樣人家會說嘴的。”杜朝南急得滿頭大汗,囁嚅著勸何氏。
“愛咋說咋說,我怕誰?你們這群喪了天良的王八羔子,早晚會遭報應的。”何氏撲通往地上一坐,大聲嚎開了。
“娘,你別這樣。”杜朝南嚇得不知所措,使勁去拉。
何氏死活不起身,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數落著杜朝南的不孝:“你這個不孝子,我生你還不如養條狗哇,分家時說的好好的,你做工的錢都給我和你爹,只過了幾天,你就翻臉不認……”
方寧在屋裡大聲辯道:“我爹是這麼說過,可是他如今又沒外出做工,他在家裡上哪兒給你錢,難不成你讓我爹割肉賣錢給你?你不止我爹一個兒子,你咋不問我大伯二伯去要?”
何氏繼續破口大罵,越罵越不堪入耳:“壞了心腸的犢子,怪不得你們生不出兒子來,幾輩子喪盡天良的,活該當焦尾巴狗(農村對無後的一種蔑稱)!”
杜朝南和方氏聞聽此話,身體俱是一顫,臉色刷地變得灰白,兩個人呆呆地站在庭院中,無淚無聲,像是木頭人一樣。
夏寧在屋裡氣得渾身顫抖,秋寧低聲抽泣。這種專戳人心口的狠話只有仇人才會當著人面說出來。可是她們的親奶奶偏偏就這麼說了。
方寧也氣懵了,不管不顧的大聲接道:“我家是焦尾巴狗,可你別忘了,你就是生這狗的娘,這話傳出去咱們老杜家都跟狗脫不了干係,那些有兒子的都是有尾巴的狗!”
“方寧,你咋說話的?你說誰是狗?”孫氏和王氏跳著腳大聲質問。
方寧把門推開一條縫,大聲回擊:“這話又不是我說的,有本事你去找說話人啊。”
孫氏指著方寧尖聲怒罵:“就你們這樣,小心將來沒人要。”
方寧聲音不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