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總睡不好覺,睡前讀一讀也許會睡得更香。”
“……”衛長卿怒目而視,細牙咬得微微作響。
宋喬覺得妹妹說話太直接,連忙輕聲訓斥了一句,算是給衛長卿一個臺階下。小木頭見大哥已經發話了,他這個二哥也得說兩句,便一本正經地訓道:“柳柳,你怎麼還是愛說實話呢,爹不是教過你了嗎?誇一下別人又不花錢。”
眾人面面相覷,無言以對。錢正清想笑又不敢笑。汪立志的臉色也不由得緩和許多。
衛長卿氣得拂袖離去。錢正清對眾人苦笑一下忙跟上去。汪立志不滿的看了一眼宋柳,不禁為方寧擔心,有這樣嘴尖牙利的小姑子和摳公公,方寧以後可怎麼辦?
汪立又開始抑鬱起來,便不再像以往那樣談笑風生了,今日幾乎是全靠錢正清一人在維持氣氛。
今日宴客,自然少不了請杜家老宅的人。這一大家子幾乎全來了,杜朝棟前些日子被方寧刺激,本不想來,當他聽說衛府的小公子竟然也大駕光臨時,立即顛顛的跟了過來。想借機搭搭話,顯一顯自己的學問。
他一到場就聽人說,衛小公子竟被宋柳那丫頭給氣走了!此時誰也不想搭理,杜朝棟看著好好的機會被宋柳給拱走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路過宋柳和小木頭那桌時,霍然停下,以一副長輩的口吻嚴肅地訓斥宋柳:“小丫頭,你哥哥是讀書人,想必你也識得幾個字,你難道不曾聽過聖賢之言:女子要貞靜,慎言,要守三從四德要……”
宋柳微微抬頭,笑吟吟地看著杜朝棟,像看耍猴似的,等他說完了,她不慌不忙的反問道:“你讀的書應該比我多,你難道不曾聽過聖賢之言:男子要修身養性,要有浩然正氣,有些時候還要勇於捨身取義,可你聽了多少了呢?對了,你聽了最後一個,你舍了侄女,就為了取錢。這叫舍人取利,對吧對頭?”
杜朝棟張口結舌:“……”周圍的人大多數都是三房的親戚,要不就是走得近的鄰居,他們早就對杜朝棟這人嗤之以鼻,此時忍不住轟堂大笑。杜朝棟見這幫無識無識的村民竟然笑話自己,越發覺得丟份子。他正要再訓斥宋柳幾句。
宋老財聽到笑聲,忙走了過來,問明情況後,他把臉一板,裝模作樣的可呵斥宋柳一通:“你這孩子,別以為讀了幾天書,識了幾個字就覺得了不起了,動輒聖賢聖賢的,你爹我讀書不多,可也聽你外公說過,這聖賢之道是用來律已的,而不是拿說別人的,懂不懂?”
宋老財明為訓斥宋柳,實則是話裡有話,杜朝棟偏偏被他們父女倆堵得說不出話來。麵皮脹得跟架上的紫茄子一樣。
衛長卿也跟著出來看熱鬧,聽到宋柳對假道學的事蹟,心裡不自覺的湧起一絲讚賞,旋即他又想到她方才對息的奚落,氣又重新浮上來。這個大眼睛的丫頭真讓人不知說什麼好。
杜朝棟人沒巴結上,又受了這等說不出道不來的憋氣,最後灰溜溜氣哼哼地離開了。何氏本來就在灶房轉悠,一聽到兒子受辱就要前來幫忙,她剛一抬步就聽吳氏冷笑道:“你一大把年紀了,還真去跟一個小丫頭爭吵,你不嫌寒磣,我還嫌呢。你要去也行,先把臉蒙上再說。”
何氏轉身又跟吳氏嗆上了,最後被幫廚的婦人勸著才消停。
鬧完這幾通後,也開到宴的時間了。宋老財和里正等人被請到了屋裡。宋喬汪立志錢正清他們算作一桌。汪立志拍了拍宋喬的肩膀,難得溫和地說道:“秀才啊,過來陪小叔喝一杯。”
宋喬一臉怒容,不過他很快就明白過來,以後要是隨著方寧的叫法,他的確是得叫他小叔。他心裡哪能甘心。他正糾結著,轉頭看到了錢正清,這人以後是他的連襟,跟自己是一樣的,於是他主動上前跟錢正清套近乎:“哎,錢兄,以後咱們就是親戚了。”
錢正清衝他笑笑。宋喬又指指汪立志說道:“他說以後咱們該叫他小叔。”錢正清臉色一僵,搖頭道:“各叫各的,這多不好,算了,我跟他說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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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正清去找汪立志理論;汪立志很大方的擺擺手:“行了,咱倆無所謂。我就是要讓那小子叫我叔;不叫都不行。誰讓這個呆**還吃上了天鵝肉,哼。”說罷,他又提醒錢正清道:“你以後少跟那小子套近乎,省得變呆了。”錢正清呵呵一笑;沒接話。他如今也成了被人爭搶的香餑餑了。
兩人正說著話,方氏從廚房走出來了;她看看兩人;溫和的笑道:“正清;我和你三伯沒空招呼你們;你自個兒可別客氣。渴了餓了自已去拿;要不找立志也行。”錢正清忙禮貌地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