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當是方牛子做的,再加看病要緊,也沒詳細追問。那大夫說春寧的身體底子好,只要以後好好調養不會有事的。
方氏這次是下了決心要讓大女兒合離了。她一邊細心的給春寧調養身體,一邊託人去跟黃世軍一家商量合離之事,自然,兩家少不了一番曠日持久的扯皮。春寧的婆婆可不願意合離,黃家家境已經大不如前,兒子又沾了賭癮,她上哪兒去找春寧這麼能幹又逆來順受的兒媳婦?她又是哭又是鬧的,死活不願意合離。方氏也不急,耐心地陪著跟他們耗。
這期間她還備了一份厚禮由香草帶著去黃寶根家一趟。香草當著黃家眾人的面把黃寶根好一通誇,說他心地善良,仗義,講義氣,將來長大了定了不得云云。這小子從小到大沒被這麼誇過,高興得尾巴都快翹起來了。為了投桃報李,他抽空又把進城賭錢的黃世軍給狠揍了一頓。高氏不敢招惹黃寶根,只把怨恨撒在杜朝南一家身上。
吳氏在閨女家住了幾天就回去了。春寧安心的在孃家住了下來,方寧每日費盡心思給她做補品調養身體。宋喬三**時的偷偷送些補品過來,方寧怕宋老財知道後又不樂意,便委婉勸他以後還是別送了。宋喬目光復雜的盯著方寧看了一會兒,默默轉身走了。方寧是莫名其妙,但她此時忙得不可開交,也就沒有多加理會。
兩個孩子對外公外婆和幾個小姨愈發親厚,每天粘著靜寧和方寧。不過,這倆孩子最怕人提到回家二字。雲兒還好些,子錦一聽這兩字就放聲大哭,每每此時眾人都是唏噓不已。方寧見這孩子雖說話少了些,反應慢些,但並不像高氏所說的那麼傻。她細細一問,才知道這孩子在一歲時受了驚嚇。再加上黃世軍脾氣古怪,陰晴不定,動輒大吵大嚷,這孩子的膽子都被嚇小了。
方寧心中嘆息一聲,臉上笑道:“大姐你放心吧,我聽老人說過,這都是小時候嚇的,長大後會慢慢好起來的。”春寧苦笑一下,把兒子緊緊摟在懷中。不管傻也好聰明也好,她一定得把孩子留在自己身邊。她上一次之所以同意回去,並不是她**信黃世軍會變好,他從前就沒好過,只不過是一直被公公壓著而已。如今再加上婆婆和**子挑唆,他能好到哪裡去了?
可她那時想都不敢想合離之事,幾個妹妹正處在說親的緊要時候,若是因著她,找不到好人家,她愧都愧死了。還有就是孩子的事,不過,她心裡還有一絲希望,她清楚的明白,黃家的人並不真的在乎這兩個孩子,只是高氏那人一定會漫天要價的……想到這裡,她又有些為難了。
春寧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身體漸漸復元,臉上也有了些許血色。
這中間,杜家老宅在鬧騰了十來天后終於分家成功。大房二房只各分了三間廂房和十畝中田。至於銀錢,何氏是一文錢也不肯拿出。杜朝棟佔了三間正房,和二十來畝上等田地以及一些稍貴重些的傢什。何氏和老杜頭暫時先跟四兒子一起住著。老宅的事一忙完,何氏又盯上了三房一家了。她本以為春寧會像上次那樣住些日子就回,不曾想她竟真的要合離。她聽到村裡的風言風語後,氣直往上湧。她兒子可是個讀書人,他們杜家哪能有個合離的女兒!這不讓人戳脊梁骨嗎?
當下,何氏帶著滿腔火氣來找杜朝南和方氏:“我聽人村裡人說,你們真打算讓春寧跟黃家合離,到底有沒有這回事?”
方氏一臉淡漠地答道:“是有這打算,這不正跟黃家扯皮呢。”
何氏指著方氏的鼻子就大嚷起來:“你瘋魔了是吧,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哪能還往回接?這年輕人哪能不吵句嘴動個手的,你趕緊的把她送回去,咱杜家丟不起這個人!我可怕別人戳我的脊樑骨!”
方寧冷笑道:“奶,我姐合離了你老該高興才對,你可以再賣一次嘛,反正你是老手了。”
靜寧跟方寧一唱一和:“奶,你還怕人戳脊梁骨呢?你老長過脊樑骨嗎?”
何氏陰沉著臉,破口大罵:“嚇――我打死你們這兩個死妮子!”
靜寧早對她恨之入骨,恨聲說道:“不用你打,我這就去撞牆。”說完,她像頭小牛犢一樣狠狠地朝何氏腹部猛撞過去。何氏“哎喲”一聲,捂著肚子坐在地上大叫起來。
方寧關切地問道:“奶,你不會又犯病了?正好我這還有偏方。來來,靜寧、二姐,你們幫忙按著,我來給奶喂藥。”
何氏一聽說喂藥,不由得臉色大變,蹭地一下爬起來,拍著大腿大嚷大罵:“一個個都是不孝的,也不怕將來下閻羅殿拔舌頭進油鍋。”方寧也不跟她廢話直接把狗和幾隻大鵝給放了出去,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