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人家看不上王公子,原來是瞧上宋喬了。她可真拿自己當根蔥,宋老財那麼精明的一個人會瞧得上她?春寧娘也真糊塗,有那好酒好菜不去招待公公婆婆和嫡親的兄弟,反倒去貼外人,這可是大方過頭了。”她此時全然忘了自己已經貼了兩次外人了。
孫氏也是見不得三房一家好過,撇著嘴,也跟著王氏一起給他們上眼藥:“哼,這村裡頭誰家來了客人不是先把老人叫過去。吃不吃飯是一回事,主要是他們兩口子沒把咱爹孃放在眼裡。”
聽到這話,老杜頭和何氏的臉不禁一沉。他們兩人打心眼裡覺得三房一家越來越脫離了他們的控制了,這讓習慣了掌控家裡一切的老兩口十分不高興。
王氏生怕婆婆不去鬧,又火上澆油道:“娘,你可別去他家,人宋老財在呢,要是將來宋家看不上方寧,他們一家不又得賴你老。人家如今可不一樣了,咱惹不起。”
何氏沉著臉,騰地站起來就往外走。後面孫氏王氏和陸氏等一幫人也跟了上去看熱鬧。
何氏氣勢洶洶的推門而入,方氏一見婆婆來了,連忙站起來招呼:“娘來了?”
何氏兇巴巴地張口就罵:“咋了?我不能來是吧?你就是這麼做兒媳婦的?你們兩個眼裡可有俺們這兩個老不死的?”
方氏臉色僵硬,溫聲解釋。
何氏仍是不依不撓,話越說越大聲,最後把方寧小木頭一幫人也給驚動了,就連宋喬的酒也醒了。
方牛子攢著眉頭,他本想站起來制止何氏,可一看到宋喬,便悄悄打消了心思,想看他怎樣應對。
宋喬對何氏這種潑婦可不在行,可他覺得自己必須要說些什麼來幫方寧。
何氏越罵越難聽,最後直接罵方寧:“你這個賤妮子,爺奶和你小叔的話你不聽,非得下賤得去倒貼,你這麼急著嫁,是不是做了啥見不得人的事——”
何氏此話一出,方寧一家頓時臉色大變,杜朝南和方氏氣得臉都白了,靜寧更是眼中冒火,緊緊攥著拳頭,隨時準備上去痛揍這個死老太婆!
宋喬臉色紅白交替,他邁前一步正要跟何氏理論。誰知這時宋老財卻猛地拍桌而起,指著何氏回擊道:“咄,你把嘴巴給我放乾淨點,半輩子的老臉還要不要了?這屋裡又沒菜地,你瞎追啥肥呀你!你方才啥麼意思?我兒子跟方寧可是清白得跟蔥拌豆腐似的,你敢毀我兒的名聲?你以為我像你啊,養出那麼個敗家孬種兒子,還當個寶似的。胸膛裡全是水沒有墨,還整天把眼睛安在頭頂上,自視甚高。我呸!他也不啐口痰照照自己那模樣兒!”
杜朝棟聽宋老財攀扯到自己,登時氣得臉皮紫漲,立即上前為何氏助陣:“姓宋的你說誰呢?你兒子中個秀才就了不起了?等你成了舉人的爹再來笑話別人了吧。我若是頭上按眼睛,你就是頭頂頂爆竹,走到哪兒響哪兒,整天瞎顯擺!”
宋老財回瞪他一眼:“咋了?秀才總比童生好吧?你覺得秀才不咋地,還是先中了再說這話吧。別以為你跟著舉人的弟弟混幾天也沾著舉子氣了。蛤蟆跟著王八混,裝啥王八孫子呢。”
“……”三人你來我往,唇槍舌劍,誰也不讓誰。王氏對宋家還沒死心,沒敢幫著吵,只是很佯裝很盡心的勸架。方氏和杜朝南等人又拉又勸的。何氏對於宋老財多少還是留了體面的,並不敢徹底得罪他。眾人這麼一勸,她也就順坡下驢。
宋喬想了片刻,然後走到老杜頭面前,鄭重其事的一鞠躬,沉聲說道:“杜爺爺,方寧是您老的孫女,她的名聲要被敗壞了,對你們一家都沒有好處。一經傳出去,別人可不管是哪房的,只說是杜家的。……至於請客吃飯,我爹這人喜好交遊,村子裡很多人家都請吃過,包括杜二伯在內,他甚至請了兩回。要是請吃頓飯就是主家做了見不得人的事,那村子裡這樣的人可就多了。”
老杜頭只知道杜朝西第一次請客的事,這次聽到他們又私下裡請了一回,忍不住回頭瞪了杜朝西夫婦一眼。這兩個兒子一說要出錢,一個個叫得窮天窮地的,可一轉眼就能拿出私房去請人吃飯。
方牛子也趁著這個機會落井下石:“我說杜二哥,你請吃飯時咋就沒想到我大爺大娘呢?你可是當哥哥的,自己不帶個好頭,就只知道責怪別人,你讓我說啥好呢。”杜朝西乾乾一笑,連忙替自己辯解。
宋老財也趁機撇清之前的傳言:“都別瞎想哈,請客吃飯不過是鄉親們之間的來往,有機會我都會回請你們。”
方牛子撇開杜朝西,慢慢走到杜朝棟面前,不聲不響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杜朝棟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