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的拿此事打趣方牛子這個汪家未來的姑爺;方牛隻笑而不語;實說得太份了;他就不軟不硬的回刺一句。方牛子拿著護耳厚帽子,手上帶著粗布棉手套,一鍋鍋的炸苞米花。南山村呆了幾天,他就打算去附近幾近富裕些的大村莊轉轉,趁著年關多賺幾個錢。方牛子一直忙活到臘月二十七才收工回家,他中途又特意轉到方寧姐,給她炸了幾鍋米花麥花。另外又塞給她二百文錢,方氏一看這麼多連忙推辭。方牛子咧嘴笑道:“大姐,猜這些天掙了多少?”
方氏也有些好奇,順著問道:“多少?”
方牛比劃了一下:“九百多文。”眾不由得感嘆這項不起眼的小生意的利潤。方牛子又補充道:“這玩意平常掙不了多少,也就過年這幾天。太費糧食,莊戶家誰常吃這個。一斤多苞米,一會兒嘎嘣完了。”方牛子說完話給完錢就要告辭離開,方氏又說他們今年大遠初二回孃家。
……
除夕很快就到了,南山村的家家戶戶都掛上了紅燈籠,貼上了門對子,炮竹聲此起彼伏。方寧家今年的年夜飯十分豐盛,雞、鴨、魚、肉樣樣都有。方寧的建議下,他們家每做出兩道拿手菜,剩下的方氏包圓,連杜朝南也不例外。這個時代的男除了廚子外,一般是極少下廚房的。杜朝南是妻女的鼓勵下才做了兩道最簡單的菜。方寧做了一道糖醋鯉魚一道燉鴨湯,引得眾驚歎不已。這並不是說她的廚藝有多高超,而是由於家對她的期望太低導致的。因為之前她很少下廚,最常乾的工作就是燒火放鴨動腦動嘴。
方寧自賣自誇道:“是不是很聰明很厲害?覺得隨了爹和孃的優點。心靈手又巧,從頭到腳頂呱呱。”
“撲哧。”一家笑作一團,連一向不苟言笑的杜朝南也跟著笑起來。
“來來,別光說了,快趁熱吃。”方氏滿臉帶笑分別給丈夫和幾個女兒夾了菜,方寧又抱了一罈酒上來,給每倒了半杯酒。
她喝酒前還先來個說詞,她先站起來,對夏寧和秋寧說道:“二姐,三姐,來來,咱們敬爹孃一碗,感謝他們辛苦生養了他們。祝爹臉上的笑越來越多,腰桿越來越硬,祝娘越來越好看,今年三十八,明年像二十八。”
方氏靠著杜朝南,捂著肚子笑個不停:“這孩子真會逗笑,都當姥姥了,還越來越好看。”
杜朝南慈愛地看著三個女兒,笑道:“他娘,孩子敬酒,咱就喝了吧。”
方氏看著滿桌的飯菜,再看看懂事伶俐的女兒,一臉的滿足和喜悅。半年前,她還不敢想會有這樣的好日子。她拭拭有些溼潤的眼角,笑道:“好,娘和爹把這碗幹了。”說完,她捅捅杜朝南:“當家的,也說幾句唄。”
夏寧她們三六雙眼睛一起期待的看著父親,杜朝南動了動唇,好了半晌,只憋出一句:“祝們……越長越高越來越胖。”一家再次大笑起來。
屋裡燈光溫暖,歡聲笑語不斷。這一頓年夜飯吃了一個多時辰,菜涼了,方氏就屋裡的爐子上熱熱再接著吃。
吃完年夜飯稍一休整,他們就開始一邊守夜一邊準備活麵包餃子。
南山村的風俗是大年初一鄰里之間互相串門,孩子們一個個都準備了大荷包,村裡到處轉悠,每到一處說些“恭喜發財”之類的吉祥話,那家都會抓些糖和瓜子花生之類的塞進去,關係近些的還會給個一文兩文的壓歲錢。方寧跟著兩個姐姐和爹孃先去了老宅,這是必須要去的。方氏給了冬寧圓寧幾個侄子侄女每三文的壓歲錢。何氏不冷不熱的招呼了一聲,根本不理會他們。孫氏撇撇嘴,酸不拉幾的說起了風涼話:“他三嬸,家又是攀上有錢的親戚又是做生意發大財的,還以為會大方一回呢。”
夏寧立即笑著反擊道:“誰說娘大方?村裡都說大伯孃最大方,們姐妹幾個今兒就等著大伯孃散財呢?”說完她還特意拽過方寧的大荷包以一副玩笑的口吻說道:“大伯孃,裝吧。”
孫氏“哼”了一聲,撩撩眼皮,假裝磕瓜子糊弄過去了,愣是一文錢沒給。他們沒分家,這壓歲錢本來應該是何氏這個一家之主給的,孫氏可給可不給。誰知何氏連幾個小錢都捨不得。方寧也不稀罕她的幾個小錢,何氏只要別找事,她就謝天謝地了。方氏面上不顯,心裡卻疙疙瘩瘩的不痛快。
方寧是一分鐘也不想多呆,走完過場姐妹三就悄悄離開了。一離開老宅,夏寧這和秋寧就像出了籠的鳥兒似的,嘰嘰喳喳的打鬧著,分別尋找自己的小姐妹說話去了。方寧一個轉裡閒轉。路上正好碰到春妮和青草,三打了招呼彼此分享了下荷包裡的零食。
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