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下我一個人去了也。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惦記著我,你咋就放心丟下我一個人,你就不怕我變心吶……”
宋喬的臉上也蒙上一層憂鬱,嘆息不語。一時間,屋裡的氣氛有些沉重,宋柳和方寧丟下手中的東西緩緩地走了過來。
誰知不等眾人勸慰,宋老財頭一歪突然打起了鼾,竟然睡著了。宋喬無奈地搖搖頭,喊過來福把他扶進屋裡睡覺。
第二天,宋老財因為宿醉多少有些頭痛。他剛一起床,來福就端著一碗熱湯進來,說是少奶奶親手下廚做的,可以緩解頭痛。宋老財挑挑眉頭,臉上帶著很輕淺的笑,這個兒媳婦雖然比她婆婆差了太多,有時候還是不錯的。
吃過早飯後沒多久,杜朝南就打發靜寧來了一趟,給方寧送了些瓜果,又順便邀請宋老財一家晚上去他家吃飯。宋老財眉開眼笑地答應了。
今天杜家倒聚得齊整,夏寧和錢正清也來了。夏寧上個月剛診出喜脈,錢家一家高興得不得了。全家把她當個寶一樣對待。她剛流露出一點想爹孃的意思,第二天婆婆就讓兒子送她回來。方氏自然是滿心歡喜,拉著夏寧囑咐了一大通要注意的事項。
夏寧心有感觸地接道:“娘,我哪有那麼嬌氣。我這會兒跟你當初相比,可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你懷著五妹時既要下地幹活呢,回來還得做一大家子的飯。”
方氏連忙岔開話題道:“好了,當年的事不提也罷,好在咱們都熬出來了。以後啊,我和你爹就等著抱外孫了。”母女幾個在屋裡說話,男人則在外間閒侃。
錢正清笑著對宋喬說道:“妹夫,我當爹了,你知道不?”
宋喬恭喜了一句,又不甘心的補充道:“我也快當了。”頂多再過兩三年就能當上了。
錢正清笑了笑,話題很快就轉移到了衛長卿和汪立志身上:“長卿的童子試已過,如今去省城參加府試了,要不多久就能回來,他說到時咱們可以再聚一次。”宋喬點頭應允。
“……至於汪立志嘛,他有些不太舒心。家裡人正跟他說親呢,連說了幾家,他愣是一個也沒看上。把他爹孃給氣著了,一有空就找我訴苦。”汪立志跟宋喬同年,今年已經十八歲了。本來汪老七夫妻倆開始也不太急,可是一看到錢正清的爹孃都快抱上孫子了,老兩口被刺激了,也想趕緊替兒子說一門親事。宋喬不由得想起了他對方寧的那些小心思,便接道:“是該娶親了。再拖下去就成了老男人了。”
“十八歲的老男人……”錢正清忍俊不禁,笑出了聲。
……
春去夏至,很快就到了麥收時節。家家戶戶忙著搶收。宋老財則忙著整理糧倉清理賬簿,準備收租子。方牛子的店鋪也暫時關閉,他和香草回去忙著幫爹孃收麥子。栓子則回了杜家,如今的栓子已長成了一個高大健壯的大小夥子,跟初來時簡直是判若兩人。杜朝南家又買了十畝地,如今家裡共有二十多畝,雖有黃牛使喚著,但也著實夠累的。不過因為有了栓子和李三順幫忙,活計輕鬆了許多。杜朝南家的日子越來越好,村裡那些起初笑話他絕戶頭的人家此刻又說起了帶著嫉恨的風涼話:“這杜老三真會算計,找的女婿不是沒爹孃就是缺爹少娘,別人是一個女婿頂半子,他是一個女婿頂一兒子。”
有人接道:“可不嘛,大女婿跟小女婿就甭說了,就說那四女婿,聽說宋老財都吃醋了。”
……
宋喬看著李三順和栓子那麼受寵,心裡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他的腿經過八個月的養息,已經基本痊癒。走起路來跟以前沒什麼兩樣,就是暫時不能使大力氣。他幫父親算完帳,輕輕捶著腿又開始琢磨起那件一直縈繞他心頭的事情——圓房。他的眼前不由得浮現出了方寧的身影,她比以前更高挑更豐潤。那雙水汪汪的眼睛,像是會說話一樣。那黑緞子一般柔滑的長髮,還有那花瓣一樣的嘴唇還有……他一往深了想,就控制不住的開始口乾舌燥、心頭起火。
方寧近日感到,宋喬的目光正隨著溫度一起升溫,有時幾乎能把她的衣服給烤出個洞來。
晚上睡覺時,她更覺得他身上像燒了火爐一樣熱得燙人,她不自覺地離他遠些。她往裡挪一點,宋喬就跟進一寸。挪到最後,她的身子已經貼緊了牆,她只好出聲制止:“你想把我擠到牆上去嗎?”
宋喬訕訕地一笑,只肯往外移動半寸。
天氣燥熱,夜風不來。宋喬的心更燥熱,他摸了一把扇子,殷勤地給方寧扇著。
“你熱不熱?”
“當然熱。”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