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下棋的!
毛盾心神一凜,他現在可對棋子敏感得很,當下很快吸氣,周遭七彩淡姻猛如兩條靈蛇溜入鼻孔。
他隨即靠向牆頭竊聽,想確定是真是假。
那頭又傳出聲音道:“抽你車就像殺人一樣痛快,昨夜那一票很爽吧!”
“當然爽!淨拿兩箱銀子,少說也有十萬兩。我棄車保帥倒將你一軍。怎麼樣?”
“沒那麼簡單,雙路車纏死你!”
聽聲音,似是中年渾人。
毛盾已斷定準是盜匪之流,還幹了一票買賣,這正合乎他的目標,當下就把毛頭叫了過來。
“是誰?”毛頭也靠向牆頭竊聽。
“準是土匪!你看好,我去採點迷魂草,武功未復,不用手段是不行的!”
毛頭領首:“快去快回,免得他們又去幹票。”
毛盾立即推窗而出,但覺無人,方潛向牆邊,勉強爬出,尋向郊外草藥。他是茅山忍術祖宗,自然對迷香之類藥草有所研究。
很容易即已尋得幾株細如松針連帶小黃花的青草,很快就趕回客棧。
毛頭一見他即道:“還沒走,只是沒了聲音。”
“你確定他們沒走?”毛盾靠向牆頭傾聽,聽見陣陣打呼聲。他笑道:“果然是土匪料,說睡就睡!”
毛頭已拿來了茶杯,將毛盾採回的藥草丟進去,將之搗碎弄出毒汁,不禁呵呵笑道:“要用吹針射他們屁股嗎?”
毛盾笑道:“省省吧,沒吹針又沒管,想注射也不行,用煙好了。
毛盾撕開錦被一角,抽出棉花,將少許沾向毒汁,然後搓成棉團,將之置於燭火上,使它慢慢燃起。
隨即一縷青煙直冒,他捏著鼻子,張開噶巴,把青煙吸取一嘴。
“別把它吞了進去,否則我得去拍你回來。”毛頭笑道。
毛盾瞪他一眼,嘴巴腫如球,說不出半個字來,這滋味真不好受。
他很快潛出房間,一看四下無人,立即靠向隔壁視窗,一指戳出小洞,將嘴中輕煙急急吐了進去,眨眼吐完,他又溜回房去。
“多久可以進去?”
“三分鐘吧。不過為了安全起身,還是等十分鐘好了。”
時間一到,毛盾潛出房,輕巧地來到隔壁窗前,把眼睛湊往方才的小洞,位裡面瞧,兩隻豬仍睡得呼聲大作,他笑道:“成了!”
手一招,他和毛頭純熟地撥開窗子,一溜煙鑽了進去。
“睡得跟死豬一樣。”毛盾輕鬆地瞄了床上人一眼,隨即往四周尋去:“快找箱子,聽說他們搶了兩箱銀子。”
然而目光掃了又掃,哪有箱子?
毛頭失望道:“會不會聽錯了?”
“不可能!”毛盾望向床鋪,道:“一定在床下!”
他伏身在床下一看,依然空空如也。
“會藏在哪裡?”毛盾不禁急了:“難道會抱著睡覺不成?”
“如果沒有,搜他們衣衫算了。”毛頭道。
毛盾當然同意,他很快掀起棉被,那兩人突然動了,還坐了起來。毛盾頓時兩眼發直,立時想先發制人,一指點去,他更嚇了一跳。
“掌櫃的。”
睡在床邊的正是看來老實的掌櫃,他連衣服都沒換,更讓毛盾吃驚的是睡在內側的年輕人。
“翁無忌?”
這分明是陷阱,他哪還顧得了洗劫人家,拉著毛頭,拔腳即往外奔逃。
“我的媽呀,見鬼了!”
毛盾實在猜不透翁無忌怎會陰魂不散地找到這裡?還有這要命老頭。
這一轉身,要命的老頭已擋在門口抽長煙,他吃吃笑道:“好久不見,睡得還爽吧!”
“爽死了!”
毛盾暗自叫苦,聲音方起,整個人已撞向視窗,企圖破窗而逃。
冼煙槍見狀冷喝,長煙杆橫截了過來。
他來勢甚快,毛盾卻更快,猛然網過他左側,砰然一響,已被撞個稀爛,毛盾已逃出外頭,並得意謔笑道:“要抓我可沒這麼容易。”
話未完,突見眼前有張黑黑的東西,他還來不及反應,那東西已在收縮,他猝然驚覺是張網,大叫不妙欲掙扎躲閃。可是在視窗的兩名壯漢早熟練將網扣收妥,毛盾成了網中魚無路可逃,他哭喪著臉道:“完了,前功盡棄。”
老煙槍已呵呵笑起,為方才故作佯攻而逼得毛盾落網喝彩,若非如此,他還真不知如何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