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吸入嘴中。
王庸被這詭異的一幕震得有點發懵,他實在不明白鬍梨兒到底在做什麼。
直到王庸看著如水的月光傾瀉在胡梨兒身上,恍如一層瓊漿在滾動一般,才驟然一個激靈,想到了一個古書裡才有的詞彙。
帝流漿。
在袁枚所著的《續新齊諧》一書之中,就曾經提到過這個名詞。
書中對於帝流漿是這般描寫的:“庚申夜月華,其中有帝流漿,其形如無數橄欖,萬道金絲,纍纍貫串,垂下人間,草木受其精氣,即能成妖。”
也就是說,草木吸收了這種從月亮之中流出的精華,就可以蛻變成妖。
而不多不少,今天就正好是庚申日!
難道說胡梨兒真的在吸收帝流漿?那麼她到底是人還是妖?
王庸帶著諸多疑問又看了一會兒,才見胡梨兒收起動作,站立起來。
此時的胡梨兒,竟然不復之前的病懨懨模樣,而是完全恢復了之前的健康狀態。
只是王庸卻本能的感覺到一種陌生感,好像胡梨兒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素昧平生之人。
“進來吧。”胡梨兒忽然道。
王庸推開病房門信步走入,停在距離胡梨兒數米遠的地方便不再前進,而是懷著淡淡的警惕,問:“你不是胡梨兒,你是誰?”
自從吸收了王吾那團至誠拳意,王庸就對於第六感格外的信任。剛才第一時間王庸心底浮現的感覺就是“陌生”,那麼王庸就有理由相信眼前這個胡梨兒已經不是胡梨兒了。
胡梨兒看著王庸,良久,才輕輕笑出聲:“我當然是胡梨兒。只不過,現在的胡梨兒跟之前的胡梨兒,已經不是同一個人了。那個從小受盡磨難、嚐盡人間冷暖、心理脆弱卻又不得不假裝堅強的六歲女孩,已經沒了。現在的我,是一個全新的胡梨兒。”
“我不懂。”王庸道。
“你遲早會懂的。因為你已經走在了那條路上。”
“哪條路?”王庸追問。
胡梨兒卻是不說了。
“你之後會離開吧?”王庸驀然問出一句。
胡梨兒神色複雜看了一眼王庸:“我替從前的胡梨兒感謝你,你一直對她很好。沒錯,從此我們就要分道揚鑣了,或許將來還有見面的機會。畢竟通往盡頭的路只有一條。”
王庸已經習慣了胡梨兒這些不明不白的話語,既然問不出究竟,索性不去想。
“那你自己小心,如果遇見困難,還是可以找我的。怎麼說我也答應過胡飛,要好好照顧你。”王庸點頭。
聽到胡飛的名字,胡梨兒眼中閃過一抹微不可查的哀傷,卻隨後被隱藏起來。
“我會的。不過眼下並不是離開的時機,因為我現在一走了之,你面對的將是無窮無盡的糾纏跟詰問。放心,我自己引起的事情我自己善後。”胡梨兒回答。
王庸明白鬍梨兒的意思,如果胡梨兒失蹤,那麼無論是西奈醫院還是美國政府,全都會瘋了一樣尋找胡梨兒。一個攜帶埃博拉變種病毒的患者,就像是行走於人間的核彈,隨時都可能引發整個社會動盪。而王庸跟姚星辰作為監護人,必然因此面臨審訊跟監禁。
“這件事似乎並不怎麼好善後。”王庸道。
胡梨兒卻是沒有多做解釋,只是讓王庸喊醫生進來。
當醫生來到之後,王庸算是見識了胡梨兒的演技。
胡梨兒像是從地獄逃脫一般,虛弱的對醫生道:“我感覺身體沒那麼難受了,這是不是我們華夏所謂的迴光返照?”
醫生同情的看一眼胡梨兒,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女孩的話。只是依照慣例對胡梨兒的監測儀器進行了一次檢視,然後醫生的驚叫就傳遍了整個樓層。
“天吶!這怎麼可能!她的症狀在消失!她確實在好轉,而不是迴光返照!”
聽到醫生驚呼的其他專家,也迅速趕到病房,當他們仔細檢查過胡梨兒病情之後,也全都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難道,她體內自行產生了抗體?天吶,自從發現埃博拉病毒以來,只有極其輕微的攜帶者產生過抗體,病重者根本就沒有一個成功誕生過抗體!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蹟!醫學史上的奇蹟!”專家們歡呼雀躍,全都興奮莫名。
每個人眼中都燃燒著熊熊火焰,他們有預感,如果能夠成功分析出胡梨兒血液裡的抗體,他們絕對可以包攬下一屆的諾貝爾醫學獎!
只有王庸冷眼旁觀,臉上雖然也在歡笑,卻帶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