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了哪一根心絃,眼中神色逐漸變得朦朧,好似陷入了往事回憶。
這段殺伐的曲子歷時許久,才緩緩跌落,最後收尾的是淡淡之聲,如風迴旋於屋簷,清靜淡然。
整首曲子吹奏技巧未必有多麼高明,但是其中蘊含的真意卻是讓人動容。
女僧當時就想起華夏一篇著名文章《赤壁賦》裡的語句:其聲嗚嗚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訴,餘音嫋嫋,不絕如縷。舞幽壑之潛蛟,泣孤舟之嫠婦。
這段蕭聲堪稱此語。
緩緩回過神來,女僧搖搖頭,站起身。今天做晚課的心情卻是沒有了,乾脆直接睡覺罷。
可才走一步,忽然醜陋的臉上現出驚恐之色。
“這蕭聲吹奏的分明是我一生!前段少女心情,中段殺伐隨意,後段青燈古佛。跟我遭遇絲絲入扣,不是我是誰?吹奏者到底是誰?”
女僧心中有了這想法,心境再也難以平復。
猶豫再三,忽然從經堂走出,徑自躍出寺院圍牆,循著蕭聲傳來的方向而去。
然後,她就看到了林間一個帶著般若面具,正手持長蕭的白衣男子。
“你是誰?”女僧戒備問道。
王庸見女僧果然出來了,不由一笑:“我是誰不重要,關鍵是我知道你是誰。”
“不可能!”女僧表情一變,大驚道。
“有什麼不可能?堂堂十羅剎女之首的結縛羅剎女,竟然躲藏到了寺院為僧,這要是傳出去恐怕得笑掉殺手界的大牙吧。”王庸道。
這話一出口,就見女僧的表情變得極為精彩,而她不退反進,悄然往上走了兩步,此時距離王庸已經不過十米。
假如她想,就可以一擊發難,搶先將王庸格殺於手下。
王庸看到女僧動作,不以為意,依舊繼續揭女僧老底道:“十羅剎女,本是昔年亞洲最出名的一個殺手團隊。其負責人按照法華十羅剎的典故培養出來十個女殺手,代號依次為佛經中十羅剎女的名稱。而你,就是為首的結縛羅剎女,對外的形象一直是一手持劍,一手持經,乃是十女之中戰力第一的存在。可惜,十羅剎女因為參與一起地方小國的政變,而得罪了美國。被美國盡遣精銳包圍於該國叢林中,最終九人戰死,只剩下為首的結縛羅剎女逃脫,不知所終。”
王庸就跟如數家珍似的,在講述著屬於女僧的故事。
每說一句,女僧臉上的表情就變一分。
到得最後,女僧已經臉色極為難看,眼中投射出凜凜殺意,一襲僧袍在風中獵獵作響,顯然已經對王庸動了殺心。
王庸卻像是一點都沒感覺到殺意一般,兀自說著:“不過有一點我感到奇怪,傳聞十羅剎女個個妖冶動人,她們執行任務的時候都是用美貌誘惑對手,然後趁機下殺手。你這模樣,似乎跟傳聞不符吧?或者說美軍那次的圍殺,把你毀容了?”
結縛羅剎女冷冷一笑,忽然抬手在臉上一搓,臉上那些疤痕就紛紛脫落,露出一張美豔至極的臉龐。
原來她的醜陋面相都是偽裝的。
“唔,這樣就符合傳聞了。”王庸點點頭,似乎很滿意。
而此時結縛羅剎女已經認出王庸,就是白天闖入經堂的那個攝影家。
怪不得王庸屢屢用十羅剎的典故試探,原來早就對她身份起了猜疑。
她費勁千辛萬苦才在本願寺隱居下來,生活雖然清苦卻也安穩。卻是堅決不能被王庸給毀了。
“本來,我已經皈依我佛。但是今天我不得不大開殺戒了,要怪就只能怪你知道的太多了!”
結縛羅剎女說著,驟然往前一踏。這一步,猶如佛經裡記載的羅剎一般,急速如風,瞬間就到了王庸近前。
砰!
結縛羅剎女打出一拳,直擊王庸腦門,卻是沒想著留手,準備一擊必殺。
王庸呵呵輕笑,不躲不閃,就原地站著伸出一隻手掌。
掌心暗勁噴吐,將結縛羅剎女的拳勁消解。
“原來還是個暗勁高手!怪不得如此囂張!只是那又怎樣?今天你還是要死!”結縛羅剎女說著,語氣之中殺意滿滿。
她已經不想知曉王庸來歷,只要擊殺王庸就夠了。
“要我死的人太多,你可能要排號哦。”王庸調侃著,忽然進步一拳。
只聽空氣中爆出一聲音爆,王庸拳鋒攜帶著恐怖氣勢直擊結縛羅剎女身體。
結縛羅剎女身體一動,快捷如風閃過。
眨眼間就到了王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