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時候也顧不上想這些,國安負責人只是“嗯”一聲,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倫敦港的情況很複雜,根據規定本港企業區直接利用沿泰晤士河的碼頭,可豁免土地發展稅,允許外資100%投資,各種呈報到政府的手續減少到最低限度等。倫敦港還同世界上100多個國家和地區的港口有往來,每年的吞吐貨物量達到5000萬噸。
也就是說,不止是中情局,隨便一個有錢的組織都可以透過注資本地企業的方法,在港口擁有一家船舶公司。
所以整個倫敦港魚龍混雜,表面上都是石油、煤炭、鋼鐵、木材等貨物,實際上背地裡有什麼,只有將那一艘艘的貨輪全都剖開才能知道。
“這船也太多了,怎麼可能找得到!”勺子舉目往海面上望去。
只見白亮燈光下,一艘艘的巨輪成排泊在港口水域。密密麻麻,就跟諸葛亮草船借箭時候的草船一樣多,讓人看著就腦仁疼。
指望從這麼多船裡找出摩根所在的船隻,很難。
現在除了王庸盡力尋找以外,只能寄希望於國安那邊了。
“分頭找。”王庸對勺子道。
勺子點點頭,跟王庸分成兩路尋找。
而袁霖則被留在車上照看胡梨兒,萬一遇見什麼危險,袁霖自保之餘帶上胡梨兒也是沒有太大問題的。
相反留下勺子,只怕兩人都要危險。
王庸跟勺子漸漸走遠,消失在碼頭深處。
而車裡,袁霖坐在後排,一言不發,只是死死盯著胡梨兒。
王庸說讓他保護胡梨兒,袁霖卻是以一種監看犯人的態度來保護的。
胡梨兒被袁霖看的有些害怕,她悄悄往坐騎裡縮了縮身體,不敢跟袁霖對視。
袁霖卻是眼睛一眨不眨,並不因為胡梨兒的這種可憐模樣就有所心軟。
半晌,兩人都未曾說一句話,只是保持著這種古怪的狀態。
袁霖大概也看的累了,或者也覺得現在的胡梨兒真心沒有什麼威脅,準備轉過頭去,看看遠處,放鬆下眼睛。
只是他腦袋才一動,忽然就急速轉了回來,再次死死盯上了胡梨兒。
因為他察覺到了胡梨兒的變化。之前的胡梨兒雖然讓袁霖感覺不舒服,可是隻是一種隱形的危險。
但是現在的胡梨兒卻完完全全將那種危險暴露了出來,徹底呈現在袁霖眼皮底下。
“哧!”袁霖毛髮乍起,陡然發出一聲野獸似的怒吼,面目猙獰的衝胡梨兒示威道。
不知為什麼,一瞬間袁霖就下意識的用出了野獸式的示威手段。好像什麼話語都不如這樣管用,只有真正的死亡威脅才能對胡梨兒起到警告作用。
果然,胡梨兒身體微微一抖,隨即開口說話了:“你放心,我對你們沒有惡意。我是她,也不是她。以你們現在的理解能力,即便說了你們也理解不了。總之我是為了幫你們才出來的。”
袁霖不說話,依舊兇威凜凜。
胡梨兒嘆口氣,瞳孔再度消失的眼睛微微轉動,像是自言自語一般道:“今天出來的次數太多了,恐怕要休息一段時間才行了。這具皮囊啊,該多久才能真正超脫?”
說完,她不再理會袁霖,而是開啟車窗,把腦袋伸出窗外。
深深吸一口氣,好像在感受海風的清新一樣。
良久,她才緩緩將那口氣吐出,縮回腦袋,對袁霖道:“告訴王庸,他要找的人就在離他不到五百米遠的那艘白色大船上。那人馬上要走了。”
說完,胡梨兒忽然頭垂下去,沒了聲音。
接著,就見胡梨兒的眼睛恢復正常,又有了漆黑的瞳孔,又回到了那楚楚可憐的模樣。
袁霖目睹整個過程,只覺心中一陣陣的驚懼。
他雖然沒上過學,對這個世界的理解有限。可也知道他恐怕看見了一幕就連王庸都無法解釋的事情。這事說出去王庸都未必會相信的。
而且胡梨兒說話的時候,給他的感覺很奇怪。好像在面對一個沒有情感的人類一樣,跟他以前在森林裡遇見的野獸很像,為了生存什麼都可以去做,好像在這個世界的唯一目的就是生存下去,並且進化到更為強大的地步。
那種感覺,很不好。
袁霖搖搖頭,看一眼胡梨兒,在決定要不要去告訴王庸。
還沒想好呢,卻聽一陣腳步聲傳來,袁霖警惕的朝外一看,卻是勺子跑了回來。
一把拉開車門,勺子嘟囔著:“手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