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被轉手,而他又得了老年痴呆。慣性心理之下,他路過此地一定會選擇進來看看的。
那時候豈不是也會遭受同樣的對待?
一想到那種場景,甘老爺子就莫名覺得淒涼,覺得憤怒。
深吸一口氣,將怒氣緩緩壓下,甘老爺子朝著經理一指:“你,被開除了!”
然後看向服務員:“至於你,有被脅迫的因素在,就給你一個改過的機會。今年獎金全部扣除,一年內沒有晉升機會。願意接受就留下,不願意就跟他一起離開吧。”
服務員匆忙道:“老闆,我願意,我願意!我一定好好改!”
“工作去吧。”甘老爺子疲憊的一揮手,說。
服務員趕緊走了。
剩下呆若木雞的經理,兀自難以置信看著甘老爺子,似乎懷疑這一切都是一場夢。
半晌,他才反應過來,噗通一聲就跪下了。
“老闆,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求求你不要開除我,不要啊!”
聲淚俱下,哭的要多慘有多餐。只是乾打雷不下雨,這麼慘嚎竟然沒有淚水下來。
王庸鄙夷的看一眼經理,連演戲都不會,真不知道是怎麼混到經理這個位置的。
“我的決定不會更改。我絕對不能讓玉泉樓這個招牌毀在你們這些人手裡!”甘老爺子篤定的道。
聽到甘老爺子這麼說,經理終於崩潰的接受了現實。
他癱坐在地上,良久,才緩緩爬起來,落寞的走出酒樓大門。可憐至極。
只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如果不是事先做了可恨的事,又怎麼能淪落到如今的可憐地步?
“諸位,對不住了。酒樓今天出了這樣的事情,是我甘某管教無方。驚擾了諸位吃飯的興致,甘某在此說句對不起。今天費用全免,就算是我給各位賠不是了。對不住!”甘老爺子拱手,衝周圍看熱鬧的食客連連作揖。
一作一圈,把所有人都照顧到了這才罷手。
甘老爺子的行事還是帶著很濃重的舊式習氣的,但是這種習氣恰恰是現代社會所欠缺的。
吃飯的眾人見狀,紛紛擺手:“老爺子言重了。天泰市誰不知道老爺子的口碑,玉泉樓的口碑?偶爾一點小事,不用放在心上。我們該付的錢還是照付。”
“那樣的話,各位是存心不給我甘某再見人的臉面啊!”甘老爺子搖頭苦笑。
眾人這才不好意思的謝過甘老爺子,算是預設了甘老爺子的免單承諾。
他們這些人誰都不差錢,卻是真的不在乎免不免單。給他們免單反倒是落了他們面子一樣。
不過在這事情上他們還是樂於成全甘老爺子的。
等眾人都散去,甘老爺子才轉頭看向王庸。
上下打量王庸一眼,不住點頭:“好好好!王老哥生養了個好孫子啊!我若成佛,所過之處皆光明。善莫大焉!”
王庸笑笑,沒說話。
甘老爺子誇讚王庸有佛心,能夠給經過之處帶來光明。這對王庸是一種莫大褒獎,讓王庸都有些不知道如何接話了。
“走,給這位老爺子做吃的去!”甘老爺子說著,帶頭往廚房走去。
而此時廚房裡,姜師傅正顛勺做著最後一道菜。
剛才大堂裡發生的動靜他聽到了,不過並沒有出來看。
一是忙,這道糖醋鯉魚離了他的火候掌控不行。二是他對這種事見多了,也沒什麼興趣。無非吃白食的嘛!有什麼可看的!還不如看王庸跟請來的廚師被打臉有意思呢。
心情莫名愉悅起來的姜師傅,不由哼起小曲。
“主廚,來了!來了!”有小學徒忽然跑過來,緊張的衝姜師傅喊道。
“來了?喲呵,還真敢來!膽子挺肥啊!”姜師傅一邊小心翼翼處理著鍋裡的魚,一邊嘲諷的說道。
糖醋黃河鯉魚對於過程要求極為嚴格,涉及到火候、入味、勾茨、造型各個方面,最終要呈現出來的不僅僅是色香味俱全,就連魚尾上翹的程度,也要恰到好處。
整個魚必須要金鱗赤尾,猶如騰飛的化龍錦鯉,才算是合格。
姜師傅嘴上說著話,眼睛卻絲毫不敢離開油鍋。
“廢料在哪?”王庸直接了當的問。
姜師傅不屑的哼一聲,說:“你還玩真的?挺有自信!我還真不信這天泰市能有人比我的九轉大腸做的還好!小郭,給他切剩下的腸子!讓他不見棺材不掉淚!”
甘老爺子隨著王庸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