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諾康突出重圍,就很難了。必須有隊友的掩護跟支援才能做到。
但是琴萊明顯在提防這一點,故意只帶王庸一個人,而且金三角地區的路又繞又雜,不是本地村民想要熟記每一條道路,難度不小。
車上。
王庸坐在副駕駛,漆黑的夜色中,只有越野車大燈照射的前方隱約可見路面。往車窗兩側看去,都只能看見影影綽綽的樹影,至於標誌性的識別物,基本看不到一個。
王庸想要靠著識別物記憶路途的想法落空。
“這是去哪兒的路?”王庸忍不住問道。
琴萊斜睨王庸一眼,輕笑起來:“怕了?呵呵,剛才在旅館的時候你膽子不是挺大的嗎?”
王庸勉強打起一點精神,道:“旅館時候不是有僱傭兵嗎?膽氣自然壯。但是現在我孤家寡人,即將面對的又是金三角兇名赫赫的諾康,我能不害怕嗎?”
琴萊似乎頗為理解,點點頭說:“雖然我跟諾康認識有幾年了,但是我也不能說完全瞭解他。有時候我都怕他,感覺他身體裡好像住著一個惡魔一樣,讓人忍不住畏懼。待會見面的時候,你不要亂說話。生意之外的話少說,說不定你哪句話說錯就惹得他不快。上次,有個人因為不小心罵了一句口頭禪髒話,正巧髒話裡某個字跟諾康母親的名字重合。諾康勃然大怒,當場就拔槍幹掉了那個倒黴的傢伙……”
王庸聞言咂舌。
這諾康簡直就是土皇帝嘛!古代皇帝搞文字獄,諾康也差不多。看來坤德死後,諾康繼承了坤德不少家底,包括這殘暴的脾氣。
唯一不同的是,諾康似乎對於緬境政府不太感冒,所以沒有跟緬境政府合作。不然以他目前的勢力,緬境現任政府少不得又要給他一個將軍頭銜。
十幾分鍾之後,琴萊忽然踩下剎車,停在了一片黑暗中。
“怎麼了?”王庸納悶問。
琴萊推開車門:“下車,到了。”
“這麼快?”
王庸詫異的跟著下車,藉助車燈的光芒打量四周,只能隱約看到遠處茂密的叢林。
這裡,似乎不像有人類居住的跡象啊。而且,十幾分鍾車程,還是艱澀難行的山路,能走出去多遠?
恐怕也就堪堪進入金三角外圍區域。
諾康竟然會在這裡?王庸始終不敢相信。
琴萊見王庸疑惑,也不解釋,而是徑自朝前走去。
見王庸遲遲不跟上,才回頭喊道:“走啊!”
王庸遲疑一下,才邁步跟上去。
這表現,不由讓琴萊對王庸愈加看輕。這些有錢老闆,一個個都惜命的很嘛!真要拿槍指著他們的腦袋,恐怕當場就能給你跪下。
走了約莫一千多米,黑暗中驀然現出一點亮光,遠遠看去好像是一個村寨。
這時候,琴萊才解釋道:“這是金三角的一個村寨,寨子裡的人平時種種罌粟,有敵人來襲的時候就拿起槍殺敵。整個金三角這種村寨到處都是,基本上已經是正常現象了。這個村寨,則是諾康控制的,在金三角地帶屬於人口最多、土地最好、罌粟產量最高的一個寨子。而且,這寨子裡的人也兇悍的很,以前諾康遭遇幾次軍警抓捕,都是這寨子的人擊退了軍警,保護了諾康。現在整個寨子已經跟諾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哦,這就是傳說中的金砂寨?”王庸問。
琴萊嗤笑一聲:“金砂寨?可不在這裡。這寨子跟金砂寨比起來,就好比緬境政府軍跟美軍陸戰隊的區別。後者才是諾康的大本營,連緬境軍警都攻打不進去的禁地堡壘。至於這裡,只是諾康在罌粟收穫季節偶爾落腳的地點而已。”
王庸恍然大悟點點頭,心中卻是冷笑一聲。
這女人並沒有完全說實話,恐怕這寨子除了種植罌粟以外,也是一個製毒窩點。
就像是華夏沿海身份的一些村莊,看似平淡無奇,但是特警抄家之後才發現,整個村子竟然都是製毒工廠。而村裡的人因為從毒販手裡收取了利益,所以在面對特警執法的時候百般阻撓,罔顧法律。
這個村寨的人只會比華夏沿海省份的那些村民更兇猛,更殘忍。大部分人應該也都是諾康販毒鏈條上的一環,甚至是直接參與者。
“咕咕”,琴萊在村口一棵紫柚木前站定,連續叫了兩聲。
王庸抬頭看向樹上,黑夜中只能看見大片的樹葉擺動,其他的什麼也看不見。
但是王庸知道,這棵樹上應該有一個暗哨在監控村外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