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子。我將不戴寶冠,不爭榮寵。我將盡忠職守,生死於斯。我是黑暗中的利劍,長城中的守衛。我是抵禦寒冷的烈焰,破曉時分的光線,喚醒死者的號角,守護王國的鐵衛。我將生命與榮耀獻給守夜人,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最後一個字說完,軍官大喊一聲“殺”,迎著炮火衝了上去。
在生命與榮耀面前,他選擇了後者。
同盟軍炮兵陣地上。
彭嘉生一直陪在戰士左右,未曾離開半步。他很喜歡王庸跟他說過的一句話,叫做“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王庸當時給他講解,說這十個字是對華夏明朝的詮釋。
因為縱觀明史,會發現明軍無論多麼慘,面臨的情況有多麼危急,都絕不用女人換取和平,絕不割地賠款。哪怕如暴民軍大軍壓城,哪怕如瓦剌大軍圍攻首都,哪怕如皇帝不幸被俘,都絕不認輸。
即便是最荒唐的正德皇帝朱厚照,都知道在荒淫之餘抵禦外侮,打出一次應州大捷。至於其他的君王,如隆武戰死沙場,如紹武被俘絕食自殺,如崇禎吊死煤山。無不證明了明朝時候皇帝的硬骨頭。
彭嘉生聽說這件事後深受震動,自此對於爭取果邦自由平等的決心愈加堅決。這回更是堅持親自上陣,跟同盟軍士兵們站在一起。
在彭嘉生的身邊,站著一個年輕的炮手。
剛剛成年,放在別的國家還在上大學,在果邦卻不得不上了前線。
彭嘉生心疼這孩子,便安排他當了炮手。相對安全一些。
“豐仔,害怕嗎?”彭嘉生眯起眼睛看著遠方硝煙,悠悠問道。
叫豐仔的少年搖搖頭,又點點頭。
彭嘉生看得出,其實他還是害怕的。他每次抱著火箭彈的手都在顫抖,可即便這樣他依舊能夠迅速將火箭彈裝填進炮管裡。
“打完這次仗應該就能緩一陣子了。到時候我讓你回家跟家人團聚好不好?”彭嘉生安慰豐仔道。
誰知豐仔卻堅定的搖了搖腦袋。
“為什麼?”彭嘉生很詫異。
明明很害怕,為什麼還不肯離開軍隊?
豐仔抬起頭,看著天空,眼中迸發出一抹稚嫩的篤定。
他不懂政治,不懂軍事。可他也有自己的理解,在他參軍前玩的那款網路遊戲裡,有一句臺詞讓他聳然動容。
“獸人永不為奴!”
豐仔重重的“嗯”一聲,像是在對誰做出保證一樣,用他略顯幼稚的聲音莊重喊出:“獸人永不為奴!果邦人,也一樣!”
彭嘉生訝然,緊接著卻感受到胸膛中有一種情緒在滾動,燒的他全身血液沸騰,讓他彷彿年輕了十歲。
彭嘉生猛然一揮手,高聲喊道:“沒錯,果邦人永不為奴!衝啊!”
同盟軍山呼海嘯般應和,士氣大振,洶湧湧向坤德營地。
這一仗,彭嘉生大獲全勝。
在隔著幾千裡地的另一端。
王庸如一條喪家之犬奔跑在熱帶雨林中。
他身上的傷勢越來越重,尤其是內傷。斷裂的肋骨已經將臟腑戳出了血,吐一口唾沫都是濃濃的血跡。
可是王庸無法停下,他只能不斷的往前跑。後面還有一架雌鹿直升機,雌鹿的載彈量是四發,駕駛員還有三發導彈可用。如果再來一次,王庸絕對跑不掉。
除了導彈外,還有一個班計程車兵緊追不捨,王庸唯一可以利用的只有這複雜的雨林地形,以及這些濃密的藤蔓遮掩。
嗤啦,王庸一把拉開擋在身前的藤蔓,濃密的藤蔓糾纏在一起已經形成一道牆。
“這些小刺扎的好疼!”王庸下意識甩甩手掌,上面已經扎滿了小刺。
就跟細小的麥芒一樣,其實單個並不疼,可是扎滿滿一手就忍不住了。
王庸一頭鑽進藤蔓之中,眼前豁然開朗。
前面卻是已經再無藤蔓,是一片開闊的林地。參天喬木一直延伸到無邊無際的盡頭,不知道通向何方。
王庸長舒一口氣,這下後面的追兵應該追不上來了吧?
側耳聽動靜,除了葉子滴水的聲音再無其他,似乎真的沒有追上來。
王庸疲憊的擦擦額頭上的汗水,準備做下略微休息一下。
可還沒坐下,忽然覺得腦袋一懵,視覺裡的景象開始快速旋轉。一道道豔麗的色彩猶如萬花筒,在王庸眼睛中轉動著。
王庸就像是失明瞭一樣,只能看見滿滿的色彩,再也不能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