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洪城分局對於王庸有多重視,已經將王庸號碼做了備註。
“你好,我之前舉報的那個自殺女孩的事情,有結果了嗎?”
“王老師,您放心。我們張隊已經前往文章書院調查了,目前得到的訊息是文章書院沒有一個叫做徐小雅的學生。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張隊還是滯留文章書院,排查是否學生化名,相信馬上就有結果了。”警員回答。
王庸微微放下心來:“那好,麻煩你們了。再見。”
掛掉電話,王庸鬆口氣。
沒有學生自殺就再好不過了,哪怕是一次惡作劇呢?大不了王庸主動向文章書院、向洪城警方道歉就是。
片刻後,司機師傅將車子停在一家寫有“文章書院”幾個大字的院校門口。
卻是到了。
王庸謝過司機,徑自就往書院裡走。
只是還沒走到門口,就見兩個流裡流氣的警衛斜著眼走上來:“幹嘛的?不知道現在已經閉校了?有事明天再說,沒事的話就找個地方仰x曬x去!”
王庸眉頭一皺。
這是一個書院的警衛該說的話語嗎?簡直跟社會上的小流氓沒有什麼兩樣!
王庸掃一眼警衛,再掃一眼文章書院匾額下鑲嵌著的一個詞語。
章水文淵。
這是清朝時期的康熙皇帝給洪城書院題的字,被文章書院拿來做了自己學校的名字。
現在看來,這所打著國學旗號的書院確實如徐小雅那封私信裡所說,有不多不可告人的東西。
王庸心中泛起微微怒意,一言不發,轉頭就走。
兩個警衛見王庸離去,不由發出一聲哂笑,然後勾肩搭揹走回校內。
兩人卻是沒有發現,就在他們轉身的剎那,王庸如一個幽靈輕飄飄越過了文章書院的牆頭,翻進了學校院內。
作為一所民辦院校,文章書院的規模已經算是不小。王庸有些茫然的左看右看,一時間不知道該去哪裡找那個徐小雅。
“哎,聽說沒?女院的許佳佳又捱打了!”
“這次是什麼原因?她來了之後好像沒少捱打吧?”
“聽說是想自殺,被人舉報了。在操場站了十多個小時,又挨一頓打,怕是離死也不遠了。唉,在來這之前我都想不到一所學校可以把人逼到這種境地。我真是越來越害怕繼續呆下去了,我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趕緊離開這裡。”
“噓,小聲點!讓那些議員聽見你就完了!”
“什麼議員,不就是一群仗著父母關係在書院裡享受特權的學生嘛!一天天什麼也不幹,專門盯著同學的小錯誤檢舉,簡直就是叛徒、敗類!早晚有一天,我要把這些人全都殺掉!”
“別說了,有人來了……”
隨著王庸腳步聲走近,兩個學生的聲音也逐漸消失。
“許佳佳?徐小雅?許、徐,佳、雅,應該就是她沒錯了!看來我終究還是害了她,自殺不成反而再度遭受體罰,我想她此刻心裡一定恨死我了。”王庸想著,加快腳步朝著兩個學生對話裡提及的操場走去。
一所學校也許分不清教學樓跟圖書館,分不清食堂跟實驗室,但是絕對一眼就能找到操場。
王庸幾乎沒有耽擱幾秒鐘,就已然確定操場方向,大步流星而去。
操場主席臺上。
數百學生站在雪亮的燈光之下,寂靜無聲。現場被一種可怕的壓抑籠罩,除了那啪啪響起的龍鞭笞打之聲響起在眾人耳邊,再無其他。
原本許佳佳還會嚎叫幾聲,到了後來,許佳佳已經再沒力氣嚎叫。
只有龍鞭落下後的一下下顫慄,昭示著她還活著。
從開打到現在,胡俊波已經打了五十多下,而看情況胡俊波絲毫沒有停手的意圖。
看來是準備朝著書院的究極處罰一百下而去。
許佳佳單薄的儒服下,已經隱然滲出血跡,就連站在旁邊的一個老師都露出一抹於心不忍的神色。
可沒人敢勸阻。
這個書院成立之初訂下的第一條規矩就是:師為尊,生為卑。而在師的上面,還有一個更加尊貴的人,那就是院長。
如果僅僅如此,恐怕還不至於人人畏懼胡俊波。據說,胡俊波有黑澀會背景,早年也是開辦戒網癮學校的,趁著國學熱才改名為文章書院,改授國學。
“許佳佳,你知道錯了嗎?”胡俊波重重打下一鞭,問。
許佳佳只是顫慄,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