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直到我成了他們中的一員,才明白了那些聚光燈後的痛楚。壽命只有常人的一半,需要時刻吃藥抑制雄性激素,強顏歡笑討好每一個客人,為了錢卑躬屈膝,做不願意做的事情……
如果不是有一個信念在支撐我,我早就自殺了。而那個信念就是——我要親手毀掉你跟尹夏!讓你們也體會到我的痛苦!
所以我以陳美美的化名應聘進了寰眾公司,憑藉我多年的音樂素養,我成功為寰眾做成幾個案例,獲得了公司的信任。尹夏更是將我當成知心姐姐,時不時的找我傾訴一些小煩惱。所有一切都在告訴我,時機已經成熟,可以動手了。
不然,以你可怕的發展速度,我懷疑再等個一年,無論再大的風波都會被你強行壓下去。
慶幸的是,我賭對了。現在的尹夏已經從清純玉女變成了人盡可夫的浪蕩表子,她有再好的天賦能怎樣?有再優秀的扶持資源能怎樣?還不是都成了鏡花水月?
這,就是你們得罪我的後果!今天這一幕,從當初你毀掉我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註定了!
哈哈哈哈,是不是很絕望?是不是很憤怒?只可惜,沒用。尹夏已經完了!”
陳一鈞歇斯底里的說著,表情猙獰。
眼中閃爍著瘋狂之色,狂笑不止。看得出來,他對王庸跟尹夏是真的恨。
王庸悠然坐在沙發上,看著陳一鈞。
直到陳一鈞笑得沒有了力氣,王庸才摸出一支錄音筆在陳一鈞臉上晃了晃:“咱倆誰更絕望才對?”
陳一鈞面色大變,伸手就要搶奪錄音筆:“給我!”
王庸手指隨便一拂,陳一鈞就跟觸電一樣,整隻手臂癱軟下去。
“我看你變性變得把腦子都變沒了。娛樂圈這麼爾虞我詐的環境,凡事都要留點後手才對。指不定哪一天跟你勾肩搭背的好哥們,就反咬你一口。所以,哪怕是三年前的聊天記錄,也要好好儲存著。至於重要撕比場合的談話,不錄音對得起自己嗎?”王庸哂笑道。
陳一鈞先前的快意瞬間消失不見,只餘絲絲絕望跟怨恨。
“你別得意太早!光憑一段錄音沒有任何作用!連聊天記錄都可以作假,錄音作假又有什麼稀奇?想要洗白尹夏,根本不可能!”
王庸一笑:“我當然知道不可能,所以,我準備的不單單是一支錄音筆,還兼具錄影功能。”
“……你!”
“當然,為了保證更具信服力,我還要等另一個人的出現才行。”王庸收起錄音筆,道。
陳一鈞閃過一抹慌張之色,故意道:“這房子只有我一個人住,沒有別人。”
王庸玩味的看著陳一鈞,問:“是嗎?那為什麼房間的主臥裡擺放的全都是男式的鞋子,櫃子裡也都是男士衣服呢?不要告訴我你變了性之後,還對曾經的性別存在著美好回憶。而且,以你的身家,好像買不起這種高檔小區的住宅吧?”
“你怎麼知道我買不起?”陳一鈞強詞奪理。
王庸目光又落在那瓶紅酒上:“96年貴腐滴金,現在市場價萬元起步,關鍵有價無市,很難買到,基本都被有錢人壟斷。比起爛大街的十幾萬一瓶的炒作洋酒,更擔得起‘好酒’這個稱呼。你確信你能喝得起這種酒?”
“一萬元一瓶,多貴一樣!我當年一首歌曲也能賣個小十萬,買個幾瓶還不玩兒一樣!”陳一鈞嘴硬道。
王庸點點頭:“哦。那這張三年前的東亞企業邀請函能解釋一下嗎?”
王庸手一伸,從旁邊的酒櫃裡抽出一張紅金色的邀請函。邀請函被夾在一瓶酒的後面,應該一直沒人注意到。不過沒有名字,只有一個封皮。
“別告訴我,你也有資格被邀請參加這樣一個會議。真正有資格的,恐怕是另外一位老朋友,對不對?”王庸問。
陳一鈞目光變了變,不說話。
王庸霍然起身,走向門口:“鄭莫子先生,回來了就直接進門,一直躲在外面偷聽算什麼?”
陳一鈞登時變得緊張起來,爬起來就朝著王庸撲過去。
同時朝著門口大喊:“鄭總,快跑!”
只是,讓陳一鈞奇怪的是,王庸就像是根本沒打算反抗一樣,任由陳一鈞抱住大腿,一動不動。
陳一鈞抬頭,看到了王庸玩味的眼神,心中驟然一驚。
“不好意思,我幻聽了,門外好像沒人。”王庸悠悠道。
陳一鈞面如死灰,癱倒在地。
至此,幕後黑手全都暴露。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