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那麼一番話,很明顯是在告訴徐子安,他仍然拒絕!
而且王庸竟然讓徐子安求他,這話比拒絕更加讓徐子安憤怒。堂堂天泰徐少,什麼時候求過別人?
“作死!”徐子安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倆字,然後向身邊的保鏢使了一個眼色。
“既然你不願意籤,那我就取下你一隻手替你籤!”
隨著徐子安話音落下,那個一直低眉垂目的保鏢動了。
手腕一翻,右手呈鷹爪般扣住了王庸的肩胛骨。
然後開始發力,只聽咯吱咯吱的聲音不斷響起,竟然是要直接捏斷王庸的肩膀!
王庸眼中閃過一道寒光,驀然轉頭,以指作劍戳向身後保鏢。只是指劍到了半途忽然停住。
因為王庸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陳波!”王庸帶著一絲驚喜喊道。
那保鏢竟然是王庸的戰友,陳波!
王庸當年剛入伍的時候,跟他一起在新兵連呆過。當時兩人感情甚好,王庸甚至還在一次野外拉練中救過陳波,將差點墜落懸崖的陳波拉了上來。
只是後來兩人就各自調去了不同部隊,聯絡也就少了。沒想到竟然會在這種場合下見面。
陳波看見王庸也是一愣,捏著王庸肩胛骨的手不自覺緩和下來。
王庸心中不由一寬,果然縱使歲月無情,可戰友情仍然是最靠得住的。
“是你?”陳波難以置信的問道。
“是我,你怎麼當了保鏢了?我們可是好久沒見了。”王庸一時間忘記了眼前處境,沉浸在故人重逢的喜悅中。
陳波似乎沒有王庸這般欣喜,眼神複雜的看著王庸,嘴唇嗡動幾下,沒說話。
“呵呵,沒想到你們還是舊識,那就更好辦了。陳波,卸掉他一條胳膊,你就可以跟你的老戰友喝酒敘舊去了。”徐子安陰沉著臉說道。
“徐子安,別怪我沒提醒你,不要欺人太甚,不然後果自負!”王庸眉頭一皺,靜靜道。
“喲,威脅我?陳波,你聽見沒,你老戰友威脅我呢,你該做什麼相信不用我多說了吧?”
陳波聽著徐子安的話,臉上閃過一絲猶豫,卻轉瞬即逝,隨即就恢復了那張不苟言笑的臉。
“王庸,聽我一句勸,你給徐少道個歉,我求徐少放你一馬。現在不是我們那時候了,有些東西還是不要太固執的好。”
“道歉?你讓我道歉?”王庸吃驚的看著陳波,之前的欣喜之情全然不見,似乎第一次認識眼前這人一般。
“對,道歉。否則的話,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不免會對你做出一些傷害感情的事情來。”陳波聲音冰冷,說。
“……”王庸想要說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出來。
話已至此,一些話已然不用說太明白。眼前的陳波,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陳波。
時間,終究改變了一切。
將情緒壓入心底,王庸也換上一副冷漠的表情,道:“如果我不道歉呢?”
“那就對不住了。”陳波臉上浮現一抹狠色,扣著王庸肩胛骨的手再次發力,這次的力道,比之前兇狠了數倍。
餐廳內再次響起刺耳的“咔咔”聲。
光聽聲音就知道王庸所承受的痛苦,但王庸就像是完全沒有感覺一般,兀自嘆息著:“兄弟相殘,我最不想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儘管心中疑惑於王庸的平靜,陳波還是嘿然一聲,道:“相殘?就憑你一個後勤兵,有殘害我的機會嗎?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給我斷!”
隨著陳波話音落下,王庸只覺肩頭所受力道驟然加強,細密的骨骼聲音連綿響起,好似天邊滾來的隱隱炸雷。
陳波卻是下了死手,存心要捏斷王庸這一條胳膊。
王庸眼睛微微眯起,臉上閃過一抹厲色。
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了!
左手一動,掉落的簽字筆重新出現在手中,悄無聲息的刺出。就像是一條藏匿了身形的毒蛇,將毒牙刺向了陳波的腕骨。
而陳波完全沒有察覺,正噙著一抹陰笑施加力道。
啵!
簽字筆刺破空氣,發出一聲輕微的音爆。如果是練家子就會聽出來,這是速度到達一定程度後才會出現的聲音。
不過那都是刀槍劍戟才能實現的效果,現在一支小小的簽字筆竟然就發出了音爆,簡直不可思議。
眼看簽字筆就要刺入陳波腕骨,斷絕陳波以後端碗拿筷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