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擊力度由輕逐漸加重,因木樁緩衝力較沙袋、棉樁均差,若練習不當,極易造成損傷。那時候王庸的腳就沒有一天是完好的,每天都在藥水與砂布中度過。
直到兩年後,大腿粗的木樁被王庸一腳戳斷,宣告了王庸戳腳練成。
祁安的膝關節被王庸戳出一個凹陷,還是王庸腳下留情的緣故,否則祁安整個膝關節都會被戳碎。
看到這可怕的一幕,縮在一旁的馬麗嚇得瑟瑟發抖。
現在的祁安雙手雙腳被廢了三隻,只剩下一隻腿還有行動能力,已經是完全任人宰割的境地。
馬麗驚恐的瞪大眼睛,在她眼裡,王庸彷彿是一個殺神,會將所有看見的東西殺掉。
“不要……不要殺我。我還有價值!我能服侍你,我還知道真正的幕後主使是誰!”求生本能讓馬麗鼓起勇氣,爬到王庸腳下哀求道。
王庸看馬麗一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這一刻的馬麗也許看起來很可憐,但是在這一刻之前,她卻是一個惡貫滿盈的幫兇。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被她騙到這間酒店,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
或許,她手底下還有幾條人命。
入了這行,想要不沾血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些狠毒的人販子頭頭,會強制要求手下打殘拐來的兒童,甚至是謀害。這樣就能完完全全控制手下不背叛。
馬麗這幾人構成的組織雖然不像普通人販子那樣,但是基本手段還是差不多的。從祁安對待他們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來。
“嘿嘿,想要活命?那我現在就送你去死!”
這時,祁安陰笑著,陰惻惻說道。
話音未落,就見他飛起那隻完好的腳,一腳踢在了馬麗後心窩。
馬麗猛然前撲一下,咳出一口鮮血。
她緩緩回頭,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祁安,兀自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這樣就被殺死了。
而祁安臉上帶著瘋狂笑容,道:“出賣大少的後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死。這個早在你入行的時候就說過了,你怎麼不長記性呢?”
馬麗艱難的抬起手,想要抓住祁安,最終卻無奈的癱倒在地,沒了氣息。
從始至終,王庸就像是在看一齣戲劇一樣,不加干涉,不發一言,似乎跟自己無關。
“來吧,動手吧。別指望從我這裡得到點什麼資訊,我祁安活了幾十年,這點骨氣還是有的!”祁安一昂頭,道。
王庸卻看都不看祁安一眼,用毫不在乎的語氣說:“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從你那裡得到資訊了?你對我來說毫無價值,一丁點都沒有。我想要知道的東西,自然會知道。”
“你在激將我,別費心機了,沒用的。”祁安冷哼一聲,道。
王庸聽罷,笑了起來。
輕輕蹲下身,用一種認真的語氣說道:“看在你已經是個死人的份上,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你覺得從龍脊出來的人,會缺乏發現資訊的眼睛嗎?比如你這雙鞋,看似普通,卻做工精細,用的鞋底是正宗瑞聯升本店的千層底。你這身衣服,料子上等,款式考究,一看就是出自瑞蚨祥。”
“而你這雙手,掌心內泛紅,隱隱有淡淡果香之氣。可見你尋常用來練習通背拳的樁是棗木製成。像是你這種顧客,我想燕京的瑞聯升跟瑞蚨祥本店裡,一定有你的名字跟住址。再不濟,我只要找到一個大體位置,稍微一詢問,哪家常年需求棗木拳樁,每天又有通背拳猿鳴的發力聲音,總會找到你的住處的吧?摸出了你的老窩,你背後主子還能跑得掉嗎?”
王庸就像是一個極具經驗的老獵人,將祁安這隻狐狸的特性說的一清二楚。
祁安聽著聽著,臉色就變了。變得異常蒼白。
顯然,王庸說對了。王庸所說的三種方法中,必然有一種能夠找到祁安住址。
而祁安試圖為主子隱藏身份的想法,一下落空。
“龍脊,好!好!好!不愧是華夏最厲害的的特工組織。”祁安有些癲狂的說著。“輸在龍脊的手裡,我心服口服。大少,您對祁安的知遇之恩,祁安只能來世再報了!”
說完,祁安忽然整個人往旁邊狠狠撞去。堅硬的大理石茶几一下子被他撞碎一角。
而祁安頭頂也多出一個血洞,頃刻間殞命。
一代通背拳高手,就這樣死去。
王庸臉色凝重的站起身,扯過餐桌上的餐布,將祁安的屍體包裹起來,擺放規整。
儘管是敵人,王庸念在同為武道中人的份上,依舊給了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