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再看戰場,只剩下一具具燒的不成人形的屍骸,即使王庸見慣死人,也沒能忍住當場吐了出來。
而那個下令發射汽油彈的小國首領還談笑風生,為自己的傑作而自豪。
當時王庸就覺得那個首領過於冷血。
眼前的白靜卻又在時隔幾年後再次給了王庸那種感覺。
從容處死傷者,又點火焚燒。王庸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嬌滴滴的女人竟然能作出這種事情來。
“走吧,火勢大起來了,警察很快就會趕到。”白靜看著火勢淡淡說。
彷彿此刻那個歷經鐵血的人不是王庸,而是她。
王庸收回思緒,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院子。
故意在巷子裡穿梭,繞了很遠才從另外一條巷子裡繞出去上了大街。
白靜在路口站定,對王庸道:“謝謝你今天救了我,我知道,說什麼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太假,我也沒什麼能力救你。不過我還是很感激你。咱們就此別過吧,我會找個蛇頭偷渡出國,萬一今天的事情包不住,你儘管往我身上推。徐子安那邊估計也不會聲張,畢竟他手上也沾了人命。”
經歷一場生死之後,白靜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不光膽量變大,連思想也變得冷漠清晰起來。
王庸點點頭,沒說話。
他不想知道白靜要去哪個國家,更不想說什麼一路順風的客套話。
兩人本來就是風雨中的兩根浮萍,偶然撞到了一起,根系產生了糾纏。糾纏解開,還是各自零落一方,再無瓜葛。
這便是人生,這便是因果。
沾染上“因”,便了結“果”。
第二百四十三章 求見無門
摸出手機,王庸給徐子泰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另一頭徐子泰得知王庸這麼快就完成了任務,不禁大為驚訝。
原本他以為王庸要耽擱好一陣呢,而且還未必能夠救的出白靜來。
“徐子安受傷了,差點死在我手上,恐怕從今往後你跟你這位堂兄的仇恨不死不休了。”王庸提醒徐子泰道。
“是嗎?讓他溜了實在可惜!不過也所謂,有他在,我們家老爺子才會一點點將手裡權利往外放。如果徐家真的只剩我一個堪用的子孫,老爺子必然會收縮權利,獨掌大權。”徐子泰毫不在意的說。
他跟徐子安的鬥爭本來就是徐家老爺子刻意製造的,如果徐子安莫名死掉,徐子泰從此沒了競爭對手,沒了參照物件,徐家老爺子只會用自己的標準衡量徐子泰,那樣徐子泰能夠獲得的權利就有限了。
畢竟他再怎麼做也不可能做的比老爺子更好。久而久之他的權利只會縮水,不會擴增。可是有徐子安在,兩人共同競爭,老爺子必然要拿出獎勵獎賞勝者,以便維持這種競爭局面。
就跟老爺子手裡有一個麵包一樣,一點點的露出麵包屑激勵兩人,雖然少,可麵包早晚有漏完的那一天。等到徐子泰得到了整個麵包,那徐家新任掌舵人就是他了。
所以徐子安最好不要死,最好永遠當徐子泰的背景板、墊腳石。
王庸明白徐子泰的意思,不過也並沒往心裡去。
徐子泰有他的想法,可王庸也有自己的想法。
王庸不會為了幫助徐子泰維持這種局面,就將一個十分危險的對手放任不管。
假設下次有同樣的機會,王庸仍舊不會留手。
又跟徐子泰交待兩句,王庸坐上了迴天泰市的高鐵。
來時乘坐飛機,走的時候就不能用同樣的交通方式了。不然很容易被仇家守株待兔。
事實證明王庸猜的沒錯,此刻蘇市機場大廳裡就有十多個面目兇惡的青皮搜尋著,他們手裡拿著手機不時對比下,看見疑似目標就會粗暴的上前抓住人家,直至確認跟目標不是同一人,才會放開。
而儘管有乘客不斷向乘警投訴,卻也無濟於事。因為這些乘警也是剛剛得知一個訊息,城南地塊的老大魏縉死了,是被一個外省人殺的。
這些青皮就是魏縉的小弟,正努力找著兇手為魏縉報仇。按照道上規矩,誰抓到兇手誰就有希望繼任老大,所以一幫人找的格外認真,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人士。
只是他們卻沒想到,此時王庸早已經暗度陳倉,乘坐高鐵離開了蘇市範圍。
翌日凌晨,王庸有些疲憊的出現在天泰市高鐵站。
他回來誰也沒告訴,而是徑自奔醫院而去。
他知道,此時安然一定在為他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