槳的手,驀然問道:“老闆,這兩隻槳挺沉的吧?”
老闆得意的揚頭,說:“那可不!本地香椿木疙瘩做的,一根二三十斤最少,結實!”
老闆揮舞了下兩根船槳,打在水面上的聲音啪啪作響。
“現在不都用塑膠加鋁合金的了嗎?還用這玩意,多累。”王庸像是閒聊一般,邁上了木筏。
小小的木筏頓時一震抖動,承載了兩個成年人的重量,讓它一下子吃水頗深。
“俺們鄉下人哪裡有閒錢買那個,這兩根船槳還是老一輩留下的。自己家種的樹不值錢,用來做槳正合適。坐穩了,開船嘍!”小賣部老闆一邊說著,一邊雙臂用力,划動船槳。
木筏在水流的推動下,破開水面往對岸而去。
王庸就坐在木筏上,抱著手裡的揹包四處打量著周邊地形。
這裡的地形確實如子玉風晴所說,十分複雜。湖另一邊都是野生的樹林,林間陰暗潮溼,隱約可見各種爬蟲行走。
天泰市是一個類丘陵地形,高山不多,但是小丘陵卻遍地是。除了中央城市群的那塊平原以外,周邊都是起起伏伏的小山。
太平湖周遭幾乎就是天泰市地形圖的縮小版。湖水、樹林、丘陵、泥沼地全都齊活了。尤其現在是夏初,蚊蠅滋生,動物活躍,更是平添幾分危險。
想要開發這裡,確實難度很大。
不過,如果這裡做成一個專門針對富家子弟們的獵場的話,似乎不錯。將林地圈起來,放一些獵物供富豪們狩獵取樂,應該能吸引不少人。
當然前提是市政府能狠下心來修理一條足夠順暢的公路。
正想著,小賣部老闆忽然跟王庸搭話了。
“小夥子,你一個人來野營探險,就不怕遇見危險嗎?”
“當了很多年驢友了,習慣了。”王庸淡淡道。
“哦。看你這包好像挺沉的,裝了不少東西吧?下次要是再來,我也可以幫忙提供箱包託運服務。便宜!”老闆掃了一眼王庸的揹包,說。
“好。”王庸點點頭,沒多說什麼。
兩人再無話說,只有嘩嘩的划水聲音響徹在這寂靜之地。
十多分鐘的水路,因為太平湖的水流平靜,所以速度也快一些,這一會的功夫木筏已經接近了對岸,還差一點就可以靠岸了。
而正在划槳的小賣部老闆瞄了一眼王庸,見王庸沒有注意到他,不由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左手悄無聲息的在船槳上豎起兩根手指,連續晃動了三下。
這是他跟船伕約好的暗號。
他明面上做著小賣部的生意,實際上卻幹著殺人越貨的勾當。
太平湖這幾年吸引的驢友不少,而不少驢友都是透過他或者船伕過河。但凡被他們發現有價值的物品,就會找機會殺人越貨。
剛才他用言語試探王庸,見王庸不肯把揹包交給他,自然以為王庸揹包中有貴重物品,於是起了殺心。
這個手勢就是在給船伕通訊,等上岸後直接把王庸做掉,搶劫殺人。
通風報信完畢之後,小賣部老闆裝出熱心的樣子,回頭對王庸道:“小夥子啊,一會上岸的時候小心點,這裡泥沙軟。以前有幾個學生來玩,一腳踩下去直接掉進湖水裡,淹個半死。”
王庸聽後,微微一笑,說:“多謝老闆關心。只要老闆不準備坑我,我就多半沒事。”
老闆瞬間面色一變,驚訝的指著王庸,嘴裡只是道:“你……你怎麼知道?”
王庸饒有趣味的看著老闆,說:“我當然知道。因為這一路上你已經露出了太多破綻。”
“破綻?怎麼可能!”老闆驚疑不定的看著王庸,懷疑王庸在詐他。
“不信?首先,你說你是本地人,的確,你本地的口音學得很像,已經足以以假亂真了。但是有一個字你倏忽了,天泰市人說‘水’,不會發shui音,而是說fei,你卻不是如此說的。第二點,你說你的船槳是祖輩傳下來的香椿木。沒錯,這種木料確實是椿木。但是你大概不知道只有臭椿樹才可以製作傢俱之類的吧?你那兩個船槳分明就是臭椿木製作的,你說香椿豈不是不打自招?第三點,那就是專業問題了。你通風報信的暗號實在太惹眼了。翹起兩根手指頭,跟娘們蘭花指一樣,配上閣下這幅尊容,實在是想不惹人注意都難啊。”
王庸一口氣指出小賣部老闆三處破綻,瞬間摧毀了小賣部老闆的心理。
小賣部老闆剛想說點什麼,卻見王庸一擺手:“別急著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