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平野微笑道:“不用劍,我收拾你更簡單!”
他說著話,彎腰拿起一塊小圓石頭,這塊巴掌大小的青石頭是被河水沖刷得圓潤如雞蛋,再無稜角。
範平野把劍歸鞘,左手托起石頭,在清晨明媚的陽光下,慢慢握起來,然後再一張手,掌心的石頭裂成了均勻的五瓣。
“如何?”範平野譏笑的看著李慕禪:“你的骨頭比這個還硬?……十萬兩,還是骨頭碎?”
李慕禪張了張嘴,喉嚨滾動一下,露出緊張神色,臉色仍凜然不可侵犯,冷冷瞪著範平野。
範平野搖搖頭:“看來還是個外圓內方的君子呢!……好吧,我不殺你啦,免得麻煩,我會把你的骨頭一塊一塊捏碎,就像捏這石頭一樣!”
他知道殺一個讀書人會很麻煩,朝廷對讀書人的保護不遺餘力,尤其是武夫殺書生,那就是大禍。
所以這些讀書人風骨崢崢,面對武夫毫無畏懼,在朝堂上也能據理力爭,毫不落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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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禪冷笑道:“姓範的,我勸你不要自誤!”
“呵呵,真有意思!”範平野老鷹看小雞一般打量著他:“我倒要瞧瞧有什麼麻煩,看來你是個大有來歷的,是世家子弟?”
說著話慢慢伸手探向李慕禪,要捉起他好好折磨一番,以解心頭之恨,對他的身份渾不在意,臨海閣不懼世家,自己有兄長包庇,誰也奈何不得。
李慕禪忽然一閃身,一下欺到他跟前,一掌拍中他胸口,然後發出得意的大笑:“姓範的,你上當了!”
“砰!”範平野一下飛出去,重重落進了河裡,頓時河裡兩隻小船晃動不已,一隻小船是李慕禪的,另一隻是範平野的。
李慕禪站在岸邊得意的大笑:“姓範的,甭以為只有你會武功,武功不過小道爾,我也略有涉獵,呵呵……”
範平野在水裡撲騰幾下,吐出兩口血,臉色一下慘白,他惡狠狠瞪一眼李慕禪,游到自己船邊,翻身上了船。
李慕禪一見他如此,冷笑道:“想跑?”
他翩翩而起,落到自己的船上,然後拿起竹篙一撐,小船如離弦之箭射向範平野。
範平野一見不好,忙也拿起竹篙一撐,小船一蕩堪堪避開李慕禪的衝撞,險之又險。
範平野嚇了一跳,他雖說有點兒水性,但一落進水裡,自己的本事十不存一,再者自己受了重傷,血氣翻湧幾乎無法運內力,一旦落水就成了喪家之犬,想逃也逃不掉了。
範平野捱了一掌,對李慕禪的內力大為忌憚,這一掌式沒什麼精妙,就是一個快字,但掌力渾厚,內力修為甚至稍勝自己一籌。
李慕禪微笑站在船邊,揮竹篙一掃,“砰!”小船打著旋兒,像是被打起來的螺陀。
範平野不能施展內力,只能拔出劍來。
“砰!”李慕禪揮著竹篙又是一下:“你的劍法還是到下面去施展吧!”
他說著又揮動竹篙擊在小船上,“啪!”小船四分五裂,範平野再有本事也只能落水。
他不能施展內力,不能用輕功,揮著長劍落到水裡,說不出憋屈。
李慕禪呵呵笑起來,搖搖頭:“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這是教教你不要逼人太甚!”
他說著揮篙擊來,“砰”範平野飛了起來,水花四濺。
範平野看到竹篙擊來,想揮劍格擋,可惜竹篙太快,自己沒內力劍速太慢,沒能擋住。
他只覺身體像被錘子擊中,五臟六腑翻滾開來,他緊咬著牙不讓自己呻吟出聲,雙眼如噴火死死瞪著李慕禪。
李慕禪看他在水裡載浮載沉,卻怨毒的瞪自己,笑了笑:“你不服氣?……你以為就憑你那三腳貓的劍法還想傷我?……不過是逗你玩罷了,真是個傻瓜呢!”
他呵呵笑起來,搖搖頭:“好好喝點兒水清醒清醒吧!”
竹篙一撐,小船盪開,很快回到岸邊,李慕禪飄身上了岸,又看一眼在河裡浮沉的範平野,微笑道:“有種的再來找我!”
“你等著!”範平野輕輕吐出這兩個字,像是從牙縫裡鑽出來的,陰寒得像要把周圍的河水凝成冰。
可惜再陰毒的語氣也改變不了他的窘狀,五臟六腑絞痛,身體一陣陣發虛發冷,好像隨時會昏迷過去。
他知道自己受傷太重了,顧不得其它,掙扎著到了岸邊,翻身上到石階上,他眼前一陣陣發黑,用意志強壓著黑暗,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玉瓶。
還好他雖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