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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少婦好像不受山谷裡的陣法影響,徑直到墳前,李慕禪推斷,萬聖宗應該有弟子彼此感應之法,而且並非心法感應,應該是有某種東西。
李慕禪皺眉想了想,他埋了兩人,對兩人身上的東西很清楚,一一思索可能明哪一種東西,想來想去,應該是一塊玉牌。
他們脖子下面都掛著一塊巴掌大小的玉牌,一面刻姓名,一面刻萬聖宗三個大字,龍飛鳳舞很有氣勢。
他當初想到了這玉牌上會有貓膩,不敢亂動,直接一塊埋了,沒想到埋住了,還隔著這麼遠,她都能找得到。
她不是能看破陣法,而是憑著感應找到兩人的墳。
……
白衣少婦站在墳前沉吟片刻,左右打量,先看了四周,修長的眉毛蹙了起來,明眸流轉露出思索神色。
李慕禪靜靜看著,笑了笑,不知道她能看出什麼異樣來,兩人根本沒來得及出手,便被自己刺死,除了他們倒下,什麼痕跡也沒留。
白衣少婦忽然蹲下來,低頭在看什麼,李慕禪虛空之眼一凝,看到她所看,卻是自己的腳印。
劍要快的話,要更強的力量,僅胳膊用力不行,要全身勁力合一,從雙腳湧泉上升,從右手透出,劍速奇快。
他修為深厚,這種用劍的方式沒變,仍藉助周身力量,於是留下了腳印,不過僅一個腳印想找到自己,太不現實了。
白衣少婦盯著腳印看了半晌,忽然站起來,轉身來到墳前,纖纖玉掌在墳上一按,“砰”一聲悶響,泥土迸射炸開。
墳裡現出兩具屍首,天氣雖熱,但山谷地勢奇異,很涼爽,屍首仍完好無損,她扇扇玉手,嫌有味。
她從旁邊一株松樹掐一枝條,拿樹枝撥了撥他們衣衫,看到喉嚨上的傷勢,仔細看了看,又拿松樹轉過兩人,遠遠看了看後面,最終松樹一挑,把兩人的玉牌挑飛,落到腳下。
從懷裡抽出絲帕,把兩玉牌裹住,拭了拭之後,又拿另一絲帕包住,放到腰間的絲囊內。
她忽然趴下,嗅了嗅李慕禪的腳印,然後飄身便走。
李慕禪臉色微變,看來這是個精於追蹤之術的,而且嗅覺過人,她正是衝著自己而來,絲毫不受陣勢影響。
這陣勢的威力不強,一般人也受不住,她不受影響,可見精神遠勝一人的強大,不容小覷。
李慕禪搖搖頭,幸虧自己小心,沒讓她追到山谷裡,他靜靜坐在小木屋上,看著白衣少婦飄飄而至。
白衣少婦身法精妙,看似從容悠然,其實奇快無比,一轉眼功夫來到小木屋前,看到了李慕禪,停在樹梢上靜靜看李慕禪。
李慕禪坐著抱抱拳,笑道:“這位姑娘有何貴幹?”
白衣少婦沒理他,明眸顧盼四周,一一掃過之後,清澈如水目光才落到他臉上,淡淡道:“你自己一個人?”
李慕禪點點頭:“不錯,我喜歡安靜,不知姑娘登門有何貴幹,可是迷了路?”
白衣少婦指了指下面的山谷:“你可看到下面的情形?”
從這裡看下面的山谷,就像站在坡底看坡下,一目瞭然,雖說下面山谷樹林鬱郁,居高臨下仍看得清。
李慕禪笑道:“什麼情形?”
白衣少婦淡淡道:“我有兩位師弟被害,你可曾看到誰殺了他?”
李慕禪笑起來,搖搖頭:“沒注意。”
白衣少婦飄身上前,輕盈落到屋頂上,來到李慕禪近前,淡淡幽香隨著清風徐徐飄入他鼻中。
她緊盯著李慕禪的臉,看到自己靠近,李慕禪絲毫沒有戒備及緊張神情,鎮定自若,沒有敵意。
她輕輕蹙眉,目光落在李慕禪腳上,輕哼道:“真是你!”
李慕禪笑了笑:“姑娘這話何意?”
“是你殺了我兩位師弟吧?”白衣少婦道。
李慕禪搖頭:“姑娘的話我聽不懂,我殺人?”
白衣少婦淡淡道:“你不必狡辯,下面的腳印就是你的。”
李慕禪苦笑著攤攤手:“姑娘真是冤枉我了!……好吧,我說實話,我確實去了下面,也看到兩人被殺了,可我只是下去看看,沒殺人!”
“與你沒關係?”白衣少婦冷冷道。
李慕禪忙用力點頭,白衣少婦道:“那是誰殺的?”
李慕禪忙搖頭:“我真沒看到,我先前看他們好好的,去屋裡拿水喝,回來他們已經倒下了,沒見著旁人。”
白衣少女冷冷道